&ep;&ep;边龄坐在床沿,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微微一捻,那上面似乎还存在着季秉烛身体的温度。
&ep;&ep;季秉烛这个人灵力强大,且身份成谜,看着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没有脉搏。
&ep;&ep;就算是修为再高的大能,即使在闭关期间,也不可能连一丝脉搏都没有,方才边龄握着他的手腕许久,却没有感受到他脉门有丝毫的跳动,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还有温度,就仿佛……
&ep;&ep;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ep;&ep;边龄想到这里,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此时深秋已过,天气偏冷,夜晚的风吹拂而来,对于边龄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ep;&ep;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将开到外面的窗户给合拢过来,但是手刚刚伸出去,就触碰到了一抹微弱的冰凉,他一愣,把窗户关了半扇之后才看到自己手背上落了一片晶莹的白色雪花。
&ep;&ep;那雪花就像是被冻实了一样,落在边龄的手背上薄薄一片,竟然片刻之后才慢慢融化成一小滴冰水。
&ep;&ep;按照道理来说,深秋刚过,天气就算再冷,也不可能会这么快下雪,但是此时边龄透过另外半边窗户往外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簌簌小雪,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ep;&ep;季秉烛很快就跑了回来,怀里抱了一堆的一股脑扔在了地上,看到边龄站在窗前若有所思,招手道:“外面下雪啦,现在没什么好看的,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白茫茫一片了,到时候去看的话就会特别好看。先别管那个了,快来快来,咱们尽快今晚就重塑好元丹。”
&ep;&ep;他说得实在是太过轻巧,边龄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才慢慢走过去。
&ep;&ep;季秉烛盘腿坐在地毯上,皱着眉头看书,大概是光线太暗,他几乎将鼻尖都靠在那书本上了,边龄看不下去了,将烛台端过来放在了旁边给他照明。
&ep;&ep;季秉烛这才觉得好了一点,他百忙之中还朝边龄眨了一下右眼,道:“阿龄你真是太贴心了。”
&ep;&ep;边龄没理会他,伸出手翻看了一下他散落了一地的书,但是翻了好几本,他才发现季秉烛所看的那些书,纸张上全部都是没有一个文字的,通篇泛白一片。
&ep;&ep;边龄翻了又翻,最后索性直接将书扔在一边了,道:“这书上无字?”
&ep;&ep;季秉烛正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本命……灵……置于……置于内府……唔,这什么意思来着?”
&ep;&ep;边龄看他这番聚精会神的模样,也不好打扰,只好枯坐在一旁,偏头打量着认真翻着书的季秉烛。
&ep;&ep;在古荆中,季秉烛这副模样无论是走在哪里,都会被无数人疯抢不休,这世间遵循强者为尊,有些难得修炼成大能的女人最是钟爱这种相貌出众切身形孱弱的男人,边龄所在的鹿邑城就有一个女性魔修,偌大个洞府,竟然抢了百十个男人藏着,每每别人说起她来总会用“你说那个夜御百男的母夜叉啊”来开头,风评简直低到深谷。
&ep;&ep;边龄有些不着边际地心想:若是季秉烛到了鹿邑城,那个母夜叉会不会直接疯掉不要命也要得到这个相貌根本不能用出众来形容的男人?
&ep;&ep;他在一旁胡思乱想,季秉烛却在很认真地研究到底该怎么重塑元丹,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季秉烛才仿佛理清楚了思绪,将书本一合,严肃道:“我知道了。”
&ep;&ep;边龄在一旁昏昏欲睡,被他这声叫得猛地惊醒,差点撞到烛台上去,他揉揉眼睛,道:“你知道什么了?”
&ep;&ep;季秉烛道:“元丹凝聚,内府聚灵,筋脉悬其上,是以辅侧本灵,压制暴灵。”
&ep;&ep;边龄:“?”
&ep;&ep;边龄一句话没听懂,他在边家算是一点就通的那种天才人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季秉烛说的和他之前学的一点都不一样,还是本来就是他天资愚钝,没办法理解这些话中的精髓。
&ep;&ep;季秉烛头发上还插着那个鸦羽,他捏在手掌心,微微在边龄面前一竖,随后修长的五指离开,那鸦羽竟然悬在两人面前,微微飘荡着。
&ep;&ep;季秉烛看着边龄,柔声道:“只不过重塑元丹最大的弊处就在于,若是往后你怨怼成深……”
&ep;&ep;此时窗外突然再次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喑哑中带着点阴森。
&ep;&ep;季秉烛道:“入魔,只在一念之间。”
&ep;&ep;边龄微愣。
&ep;&ep;季秉烛:“你要想好,若是你往后终会入魔,那就不要接受重塑元丹,因为这对你最终的结果来将并无任何意义。重塑元丹风险极大,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其中。”
&ep;&ep;他的眸中如同烛火烈焰灼灼燃烧,眼神是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