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昭在云里雾里缓缓睁开眼的时候,耳边只有阵阵急啸猛烈的风声,划过脸庞的刺痛冷风告诉他,自己正被刚才的怪老头提拎着高速御空前行。
老头掠地的速度惊人地快,比淮昭幼时春秋子带他破空飞行的速度快上十倍不止。
任小子晋道元化的修为,此时也被带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再加上一夜恶战劳累,他竟在伤痛中渐渐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小子睁开了眼。
此刻的自己,躺在一间破旧茅屋的地上,怪老头一时不见踪迹。
王淮昭挣扎着起身,才感觉除了伤痛,浑身竟像散架一般,迈了两步,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了看茅屋内的陈设,其实与寻常农家院落并无差别。一面土墙上挂着件破旧蓑衣和一根发黄的鱼竿,屋内除了一张竹床,一个木桌,几把竹凳,再无多余摆设,可谓简陋至极。
小子支撑着走出屋外,发现此时已是夕阳西挂,神识启开放眼望去,此处竟然是一座海中孤岛,自己识海目力所及,百里左右皆是茫茫大海,根本无法辨别位置所在。
当下自己所处的茅屋大约位于岛上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里,周遭郁郁葱葱,面朝浩瀚深洋。
远处辽阔的海面,映照着瑰丽壮美的落日晚霞,天上还有许多内陆高山之地才有的苍鹰在盘旋着。
王淮昭没有心思感慨目力中的迤逦景致,小子醒了醒头脑,将思绪略微梳理了一番,心中开始郁闷起来。
此番刚从黑云谷血海之地逃脱,路上又乍遇血心双妖,讲道理说,如不是这胖怪老头出手,自己和一众幻明修者必定凶多吉少。
只是可气的,这老怪仗着修为,不由分说将自己掳走,又肆意戕害了那么多幻明殿卫,如此蛮横无理,手段暴虐,着实让人莫名其妙和气愤。
可淮昭当下识海里,却看不到怪异老头。
“他人呢?难不成将我一人丢弃于这孤岛不顾?不对啊,这屋里桌上,明明还沏着一壶茶水。”
而这壶茶,还缓缓挥散着丝丝热气。
管他三七二十一,此时这老怪物不在,我得赶紧趁机悄悄跑掉再说。
可略微驭动应云步,王淮昭却被乱作一团的内化真气撕扯得剧痛难耐。
看来掠地御空而走眼下是不可能了,可那心中思虑着,我今日就是爬也要爬出这老怪物的控制。
沿着出门的土路挪了十余步,王淮昭猛然发现茅屋院前十来丈的花田里,豁然卧着七八只浑身溜黑的恶虎,有的卧着,有的在相互打闹,而有一两只看到小子,已立身而起。
世间居然有黑色的虎兽,不用说必定是老怪豢养于此,这厮喜好也真是怪异。
虽说身负元化修为,可小子明白此时自己伤势不轻,要越过这些生猛无比的畜生,淮昭想了想还是算了。
缓缓退出几丈,王淮昭趁着这些黑虎不再注意他,准备远远绕将过去。
小子折回身,朝着右边一片蒿草地悄悄走去。可刚走出这一人多高的草丛,又看见两头近丈高的巨熊正靠在一棵大树挠痒。
这怪物,为何偏偏喜欢豢养这些个凶残猛兽?看来和其本性相仿。
正惊讶郁结,猛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大笑:
“你这小子,亏你已晋元化,炼得一身修为干啥吃的。居然怕这些走兽蛇虫,哈哈哈”
王淮昭这才想起,老头劫掠自己的时候,如同别人看自己,在场的人也没有看破他的修为。
这深不可测的怪物同样秘相罗诀得造!难怪刚才自己打开神识看不到他。
可小子突然想到一点,他是怎么看出我的修为层级的?
这让王淮昭再次不寒而栗。
自从春秋发现自己得蒙佛尊恩敕,以宿梦天境之力炼获秘相罗诀以来,在他记忆中,还没有人的神识目力可窥破自己。
伴着怪笑,矮胖老头自空落下,一把抓起淮昭衣领,挥起巴掌将小子扇在地上,尔后恶狠狠道:
“想跑?别做梦了。你以为老子轻易看得上谁?你可知道,这一两千年来,有多少惶惶修者想拜在老夫门下,你得了机缘还不知足?真是蠢钝至极。”
“机缘?哼,这种机缘不要也罢。此生我王淮昭就两个师父,一个是西天佛尊,一个是幻明真人春秋子。要我作你徒弟,你就别想了。”
“佛尊?”胖老头听着此话,面露讶异之色。
“你这家伙还有如此造化,竟然还拜了西天佛菩萨为师,来来来,说给我听听。啥时候?哪个菩萨?”
言罢老头将王淮昭扯到跟前上下端详了良久,见小子一脸执拗孤高之气,对他爱搭不理,不由气恼地一把将他扔到地上道:
“哼,西天佛界又如何,你被我寻着,任他八方神仙、天尊星宿,也别想带走你!”
说完,老怪恶狠狠地拽着淮昭又回到了茅屋。
又过了数日,王淮昭依旧不理会老头,放在桌上的饭食也一口不吃,直把胖老怪气得七窍生烟。
淮昭连日滴粒未进,再得几日,伤势已慢慢加重了。
到了这天入夜,小子已经浑身滚烫发起烧来,嘴里嘟囔着只言片语,内化乱得一塌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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