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芙伸手拨弄手指,心虚的说道:“我……我手疼……”
&ep;&ep;郑沅讥讽的看着她:“手疼?刚刚被琴弦所伤?”
&ep;&ep;郑芙低着头红着脸,之前造势之时,说了无碍,这会儿再说手疼,与临阵脱逃何异。可是若是弹,也着实丢脸啊,用自己用惯的琴,还比不过郑沅拿一把陌生的琴之分毫。
&ep;&ep;郑沅似不介意:“无妨,你歇着吧,等会儿谢小郎君定会查出凶手,让我们知道,是何人设计陷害,将你的手伤成这样。”
&ep;&ep;她越说,场上的人越盯着郑芙的手瞧,郑芙的脸就越红。
&ep;&ep;夫子招招手,也算是给郑芙解了围:“郑沅,你过来。”
&ep;&ep;郑沅上前行了礼。
&ep;&ep;夫子温和的问道:“这首曲子,你学了很久吧?”
&ep;&ep;郑沅沉默片刻才答:“算不上很久,其实从前我弹曲子,无人帮我纠音,好多曲子听夫子教学的时候,才知我从前是弹错的。但这一曲,我学得很快,每逢做错了事情罚跪祠堂之后,都会弹这样一曲……”
&ep;&ep;话未说完,只大家都明白后半段。郡王妃眼神更是不屑,家丑不晓得遮掩,还这样大喇喇说出来,仿佛小赵氏对她有多么不好一样。
&ep;&ep;夫子却是开怀道:“你母亲的琴艺颇佳,那时我不过是王府艺伎,得了你母亲的指点,进益却是颇深。原以为你母亲……咳咳,后继无人,如今看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ep;&ep;郑沅面容感动,夫子是个洒脱的,从不介意将作为王府艺伎的往事提起,如今说到娘亲也是满满的尊重。
&ep;&ep;她抬起头,眼神微闪:“我娘她……琴艺很好么?”
&ep;&ep;夫子微微一愣:“你不知道么?你娘当年从悦城来到洛城……是名满整个洛城啊,我从不曾见过像她那样明艳照人之人,人人都说她巾帼不让须眉,武艺高超,便是与你父亲相较,也没差分毫。可是后来,大家才知道,她非是武学,琴棋书画,也全都不差……”
&ep;&ep;书画夫子听到这里,点头将郑沅的画拿起来说道:“你看,郑沅年纪轻轻,在画上的造诣却不浅。这只能说明,她是郑三夫人之后,是吴家的血脉,天赋如此,天赋如此啊!”
&ep;&ep;郑沅低眉做谦虚状,天赋么,确实不差,可背后的那些坚持练习,才是真正通往成功的路。否则前世在小赵氏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怎么就得了个草包郑的名号?
&ep;&ep;这时谢叙走上前,笑得温和:“郑三女郎,今日你得了女院第一,我拿了男院第一,该是共和一曲了。”
&ep;&ep;郑芙惊呆了,谢叙一向对人温和,但是从前对着郑沅,他可没有这般热情,总是当郑沅是一块甩不脱的抹布一般,可是现在……
&ep;&ep;郑沅只抬眼看了看谢叙,冲江掌院拱手说道:“掌院大人,请恕学生不能从命。我与谢世子解除婚约一事,当日闹得沸沸扬扬,这二人和琴,讲究的心平气和心意相通。而我与他谈不上心意相通,有的只是厌恶,哪里能和得一首好曲?”
&ep;&ep;郡王妃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斥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与我儿和琴,还委屈了你不成?”
&ep;&ep;郑沅轻笑一声:“王妃此言差矣,与世子和琴,当然没有委屈我,只是依着王妃从前的说法,若世子与我有半分牵扯,就是辱了王府的名誉呢。”
&ep;&ep;郡王妃何尝听不出她的讥讽,当下便要暴怒,旁边的贵人急忙安抚着。这里毕竟是书院,别看江掌院官品不高,声望甚重,若郡王妃在这里处置了郑沅,只怕洛城甚至整个大齐书生的唾沫,都能将郡王府淹没。
&ep;&ep;郑沅行了礼,走到周依秀身边坐好。
&ep;&ep;周依秀拍拍她:“嘿,你今日不错呀,竟然这般大胆,什么都敢说。”
&ep;&ep;郑沅抿唇微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常说人要活得快活些,何必受那样多的拘束与委屈?人不犯我,我自然不会如何,但旁人惹我,我生为将门虎女,断没有白白受委屈的道理。”
&ep;&ep;周依秀欢喜的点头:“你肯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从前的就是太过胆小,前怕狼后怕虎,还总怕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就我说啊,你从前那样懦弱才是真正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呢。”
&ep;&ep;郑沅转过头感激的看着江筠蓉:“筠蓉,今日多谢你。”
&ep;&ep;江筠蓉摆摆手:“不必谢我,我一向不顾情,只顾理的。”
&ep;&ep;郑沅真诚的说道:“可是这只顾情不顾理,已经是太难得了,这世上有多少枉顾理法只顾私情的人啊。”
&ep;&ep;☆、第41章
&ep;&ep;因为郑沅的拒绝,今年可看的男女和琴,倒是不曾上演。
&ep;&ep;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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