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方墨手中紧紧握着黑龙石。
县令大人看了一会,便急急离开了。他把事情全部交给了刑房的捕头。
捕头集合剩下几个部门的捕头官吏一起在一旁细细讨论着。
“公子,老爷有事找你。”一个方家仆役跑着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悲伤。
“我这就过去。”方墨看了看这仆人,“你怕不怕?”
“当然怕啊。”这仆人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气质十分的成稳。
“小人本就是从南面晋国逃荒过来的。那里经常闹饥荒。我自记事起,就能看到很多的尸体。真的遍地都是。不瞞少爷,我还见到过人吃人。那可真是惨……”他叹着气,抬头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作为下人,他这话说得有点多了。
“见过很多的死人?南面的晋国经常死人?”方墨随口说道。
“很多。听说西面的陈国也这样。”仆人随口答道。
方墨心中一紧。
脚下顿了一下,这才提步走到了父亲面前。
方道成,罗城的富商。
方家与秦家这些年在万仞山这条线上做生意,赚出个家大业大来。
如今秦家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方家会如何?围观的人里有人看方家人也透出怜悯来。
方道成的脸色很不好,他的眼内都是藏也藏不住的忧愁与疲惫。
他看向方墨,“你好好跟孙捕头说说昨天的事?”他侧过身体,给旁边一位白面中年人让了个位子。
方墨的心里一直想着如何利用黑龙石成为自己助力的事。听父亲这样的说,知道昨天秦叔叔来方家的事让衙门的人知道了。秦叔叔昨天来的这一趟,正是巧了。这一个巧字,在一定程度上就让方家的人成了嫌疑人。
方墨自然没有隐瞒,一一说了,甚至连秦家与方家最近在生意上产生的矛盾都没漏掉。总不会因为这些就怀疑上他们方家吧?
事实上根本就没法隐瞒的。这些事城里很多家生意人都知道,如果隐瞒,反倒让人觉得他们方家心里有鬼。
孙捕头皱着眉头,也没理出什么思绪。这毕竟不是随意拉上一家垫背就能了。案子里明显带着诡异,硬赖上是方家干的,根本就没法交差。
方墨见他没什么要问的,就礼貌的行了礼便果断离开了。
在离开之时,他看到有衙门的人开始处理那些尸体了。
方墨在路边站了好一会,他看到秦叔叔和秦夫人被抬上了架子,还有那个问他要过艰腿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真的很可爱,虽然他从未告诉过她。他叹了口气,在心里说,小丫头,来世投个好胎吧。
“这位公子,你可知秦家还有其他的人在外面?”方墨问身旁的人。怎么说他也欠这秦丹丹小朋友好几个肉包子。如果秦家真的有幸存者,他便看在秦丹丹小朋友的份上照顾他们吧。
“没有了。但凡秦姓和有都死了。这秦家是从鹏城全族过来的。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这衙役摇了摇头。有钱难买早知道呀。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事,但人们在这样的惨事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方墨的脸色难看异常。他悄悄塞了一点碎银子给这衙役,便走开了。
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回去了。这块地慢慢安静下来,只留春风不知愁的依旧拂动着。
方墨也回到了家里。
一到家,父亲就宣布,以后无论是谁都不准再提秦家的事。众人一一答应着,但心里的黯然却不是一道命令就能消去的。
回到家里,没心没肺的年轻人,小孩们还是该吃吃该闹闹。有的去了酒楼,有的去了青楼祸害姑娘去了。他们就这样各自用不同的方法麻醉着自己。
而那些女眷们,更是一个个去了寺庙和道院,求神拜佛,上香祈求平安。
“要是能求来一张空尘道尘的符就好了。”眼前,张姨娘急步从他面前过去了,带着一阵惶恐的香风。
张姨娘是父亲的第五房小妾。大夫人常年在家礼佛,就算是方墨这个亲生儿子,也难得见上她老人家一面。
他一路走着,昨天明明还看着繁花似锦,不过一夜间就感觉出一股繁花落尽的凄凉来。
整个方家都是人心惶惶。
方墨没心情出去。不管是乐坊的歌舞,还是青楼里的姑娘都没法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带着小莲儿,一路来到了家里的藏书楼。
楼里安静极了。
他推门而入,里面竟一个人也没有。
那些紫红色的书架,雕花桌椅,还有窗外明明很亮的光线,却将这里照衬出一点阴森。
方墨进来,扫过门口的日月山河屏风,闻到了飘来的淡淡墨香。
“小莲儿,你在外面待着。我在这里看一会书。”他吩咐待女。
“是,公子。”
小莲儿今天异常安静,十分乖巧的应了声。
方墨静静的站在书房里,看着那一排排的书,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开始翻阅那些县志类的书籍。
他将这些书全找了出来,将它们搬到窗口处。那里有一张雕花大靠背椅。他就这样斜坐在椅上,一本本看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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