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梳洗完,一起钻进被窝里,若梨抱着姐姐,开心的说道:“姐,我今天好高兴。我离他那么近,还和他打雪仗,我觉得我就像在做梦一样。”
若君笑而不语,她一边替妹妹高兴,一边记挂着书房里的那八张“蝶恋花”。
若梨依然在那兴奋的说道:“姐,你知道吗?他说我和你长的有点像。”
若君笑道:“你这傻丫头,从小到大,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是姐妹,相像也是情理之中的。”
若梨红着脸说道:“他说和别人说不一样,我们打雪仗,后来发现你不见了,他就盯着我看,姐,你知道我的心跳有多快吗?后来他就说我和你长的像,还说我像含苞待放的梅花。”
若君见她说的眉飞色舞,手臂露在被子外,赶忙替她拉好盖起来。若梨躺下仰面看着床顶,说道:“姐,如果姐夫没有残疾,那该多好。我们四个人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那是多快活!”
若君给她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若梨又说道:“姐,你的婆婆可真厉害,一开始我觉得她好美丽,好高贵,好和蔼,好温柔,可是刚才她突然一沉下脸来,可真的把我下了一跳呢,对了,姐,她没为难你吧?”
若君熄了灯说道:“没有,你别瞎担心。”又转头看了看若梨说道:“哎,你这只小喜鹊也该睡觉了吧,明天你可是要上学的呢。”
若梨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来,过了一会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从嘴里又说了一句:“姐……瑞康为什么不喊你大嫂呢?…….真……奇怪……”
若君听她突然这么一问,心中一跳,心虚的想,她会不会察觉到了些什么?好在若梨并没有追问,已经呼吸均匀的沉沉睡去了。
梅若梨和周瑞康每日里一起出门上学,放学后若瑞康稍有空闲,若梨就会缠着他问东问西,谈古论今,说说笑笑倒是融洽,却似把赏梅大会已经抛在脑后了,反而是若君和周太太一起每天为他们的赏梅大会忙碌准备着,什么要买多少瓜子糖果啊,要放多少盘子,杯子,椅子啊,做些什么点心啊,喝什么茶啊,什么酒啊,这些琐碎的事,若君更是细心的准备了很多笔墨纸砚。
周末来临,瑞康兴高采烈的领着十来个同学来到家里,若梨也带了四个好友来到周家,瞬间周家内外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周家上上下下忙活开来,咏梅园园门大开,年轻人们在花园里来回穿梭,嬉笑,玩耍着。
大伙嬉闹了一阵,周瑞康站到石凳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杯子,“当当当”的敲了三下,大声笑道:“哎哎哎,别吵别吵,今天叫你们来可不只是吃喝的,今天你们谁若是做不出一首好诗来,可是要罚钱的哦。”
程嘉伟在下面笑道:“哎哎哎,周瑞康,你不是吧,请我们到你们家来赏梅,还要被罚钱啊?你们几个都是国文系的,个个都是出口成文,我可是建筑系的,你这分明不是让我掏钱嘛?”
大伙都笑了起来,周瑞康高高在上的笑道:“哎,这钱我可不要,大家都知道上个月‘平津南下扩大宣传团’的同学们南下到各地农村扩大抗日宣传,他们一路上辛苦艰难,还被军警包围,我想我们这些没有参加的人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筹款给我们学校参加宣传团的同学们买个小小的纪念品,怎么样?”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支持,程嘉琪第一个站起来说道:“这主意好,我赞成,无论写不写得出华丽的诗文,我都支持,我先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银元和几张钞票,又在一旁的书桌上拿了一个笔筒,把笔倒了出来,将钱放了进去。
然后拉着哥哥程嘉伟,说道:“哥,快点,你的钱呢?”边说边搜他身上的口袋,程嘉伟举着双手,说道“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我捐我捐。我自己掏行不?姑奶奶。”说着边掏口袋边白了她一眼玩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他说什么你都是第一个赞成,我说什么你都是第一个反对,你是不是生错人家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哄笑起来,程嘉琪羞的脸通红,重重的踩了哥哥一脚,坐到一边去了,众人纷纷慷慨解囊,不一会儿笔筒里就已经塞满了钱。
梅若梨的口袋里只有几分钱,是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看到众人都已经捐了,她低着头,手插在口袋里,反复的搓捏着那几分钱,缓缓的走到周瑞康面前。
“我……捐…….”若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抬头,瑞康朝他眨眨眼,笑道:“你的那份我帮你捐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银元丢进了笔筒里。
梅若梨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瑞康笑道:“快去作诗吧!”
若梨点点头一呡嘴唇跑到一旁做起诗来。
咏梅园里的欢笑声一浪一浪的穿过花间小道,飘进冷冷清清的採菊园里,梅若君坐在窗前一边绣着花,一边听着他们青春的欢笑声,心想,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的充满了朝气,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未来,他们都是些多么可爱的年轻人啊,而自己,已经和他们完在两个世界里了,自己是属于过去那个封建闭塞,循规蹈矩的年代的。
过了一会,翠柳端了一盘点心,和一壶茶进来,笑道:“哎哟,大少奶奶,今天周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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