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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陆敏之一回去就跟陆鸢说了这个好消息,叫她快去准备,三日后,褚昉就会领一小队精骑出发,他们的物资必须跟上。
&ep;&ep;“若这次功成,你爹爹我至少官升三品,重回户部也不是没有可能。”陆敏之眉飞色舞,哈哈大笑道。
&ep;&ep;陆鸢没有驳父亲的兴致,笑着说:“我已吩咐下去,万事俱备,只差圣上一声令下便可启程,但,这之前,爹爹得答应我一件事。”
&ep;&ep;“你说,我都答应!”陆敏之高兴过了头,大手一挥做下应诺。
&ep;&ep;陆鸢敛去笑容,认真看向父亲,一字一字沉沉落下,她说:
&ep;&ep;“我要与安国公和离。”
&ep;&ep;陆敏之脸色瞬间垮下来,眼角的笑意转为愤怒,“你又闹什么!照卿他哪点不好,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都十九了,还顶着个不会生孩子的臭名声,离了他,哪个好人家还愿意娶你!你要孤独终老吗!”
&ep;&ep;陆鸢早料到父亲的反应,并不作口舌之争,冷眼瞧着父亲气急败坏,任他指责跳脚。
&ep;&ep;陆敏之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苦口婆心说:“阿鸢,这世道对女子不够宽容,照卿他性子冷了些,但品行还算端正,不失为一个好夫君,你便收敛些性子,与他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ep;&ep;“爹爹,我问你,当初你和哥哥落难入狱,他可曾施于援手?”陆鸢平静地看着父亲。
&ep;&ep;陆敏之没有跟陆鸢说过输金赎罪的事,但听她此问想是已经知晓缘由,恨声说:“是不是二丫头告诉你的?那个小东西,嘴上没把门的!”
&ep;&ep;“不是阿鹭,是我查账查出来的。”
&ep;&ep;陆鸢之前一直以为是褚昉帮忙,父兄才得以平安出狱,直到这次募资,她彻查了陆家生意和康氏商队的账目,才发现父亲曾经挪用一笔巨资,正是父兄落狱之时。
&ep;&ep;陆家生意一直在康氏商队名下,雇佣的掌柜也都是胡商,才能在父亲落难时免受牵连。那笔巨资不是被罚没,而是父亲用来输金赎罪了。
&ep;&ep;所以,当初她的哀求终归是无用的,褚昉没有帮父亲,没有帮陆家。
&ep;&ep;陆敏之叹声,劝道:“照卿这个人就是太刚正了,他不想以权谋私,再说,他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总之,他这样做也没什么好诟病的,你不必介怀。”
&ep;&ep;陆鸢冷笑了下,“爹爹,他不是以权谋私的人,那他表妹的自由身如何来的?”
&ep;&ep;陆敏之无话可辩。
&ep;&ep;“爹爹不肯让我和离,不就是想攀附褚家的权势么?但经这些事,爹爹难道看不清楚,这权势,于你,于陆家,看得见,摸不着,毫无用处么?”
&ep;&ep;陆敏之悻悻道:“风物长宜放眼量,现下摸不着,不定以后摸不着。”
&ep;&ep;陆鸢气极反笑,叹了一息:“爹爹,你何苦骗自己?安国公对你的态度还不够明了么,一定要他当众驳你的面子,你才愿意承认他一直在记恨你吗?”
&ep;&ep;“那也怨你,你要是早日给照卿生个孩子,他不认我这个岳丈,孩子还能不认我这个外祖吗?”陆敏之敛眉道。
&ep;&ep;陆鸢默了会儿,抿抿唇,似是不愿提起什么事,考量片刻后,终于说道:“爹爹,你可曾想过,是安国公不想让我为他生孩子。”
&ep;&ep;“什么?”陆敏之惊讶出声。
&ep;&ep;“你没听错,他不想让我为他生孩子,不想褚家的嫡长子出自陆氏女,他怕的是什么,爹爹不清楚么?”
&ep;&ep;陆鸢看向父亲,“他怕你拿外孙要挟他,也怕这个流着陆家血脉的孩子,染上你的卑劣!”
&ep;&ep;“你住口!”陆敏之气得浑身发抖,猩红着眼冲女儿嘶吼。
&ep;&ep;“你骗人!你哥哥明明说,照卿他怕你想不开,因为子嗣一事郁结于心,让你来娘家宽心调养,他怎么会不想让你生孩子!是你自己不愿意,你是不是还想着……”
&ep;&ep;“爹爹!”陆鸢把父亲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横空阻断。
&ep;&ep;“不要牵扯他,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ep;&ep;陆敏之顿了下,仍是大声嚷道:“就算与他没关系,那你说说,照卿果真不想让你生孩子,为何要费心给你治病调养,甚至怕你想不开,准你回娘家将养?”
&ep;&ep;陆鸢颦眉,难掩不耐:“说来说去,你就是罔顾女儿幸福,不准我和离归家了?”
&ep;&ep;陆敏之略一思量,好声说:“褚家门高非偶,哪容得你说和离就和离,你让褚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ep;&ep;“褚家老夫人和安国公都已同意了,只要你不上门闹,这事不难办。”陆鸢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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