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毫无波澜地说以前最喜欢喊他老公,说放下他了。
最诛心。
严贺禹尝不出咖啡什么味儿。
“今天来找你,是想当面跟你说件事。”
温笛没有任何反应,她手机振动,祁明澈发来:几点结束?
她回:结束了。马上走。
严贺禹放下咖啡杯,说:“解除婚约,我一直在做。牵扯太多,不止公司利益层面,还有我爸和我几个叔叔姑父那边。我得保证他们那边不受我影响,需要一点时间,但不会太长。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等我处理好婚约的事,剩下的时间我向你赎罪,我活多久,我就赎多久。”
温笛一直在看手机,不时回复。
她自己想说的说完,丝毫不关心他说什么。
听了也无动于衷。
祁明澈回过来:我在楼下。
温笛偏头看窗外。
严贺禹看她心不在焉,他再次端起咖啡。
窗户旁有几棵老槐树,正是花期,一串串白里透黄的槐花随风摇曳,隔着窗玻璃似乎能闻到清甜味。
严贺禹以为她在看槐树,毕竟她连路边的槐树开花都能找个理由庆祝的人。
温笛看到祁明澈的车,转过头对严贺禹说:“叶总,失陪,我还有事。”
严贺禹想说的话也说完,无意纠缠,道:“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温笛站起来,说:“我朋友在楼下。”
严贺禹点点头。
原来刚才她不是在看槐树。
这一次,他们以陌生人的身份,体面告别。
严贺禹目送她身影从楼梯拐下去,五分钟后,她出现在门口。要是他没猜错,她刚才买了单,只买了一杯咖啡的单。
那杯咖啡,她却一口没喝。
他从落地窗看楼下,温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开车的是个男人,他的角度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
“这么快谈完了?”祁明澈没急着开车,等她系安带。
温笛把包放到汽车后座,说:“约我的人是严贺禹。”
祁明澈点下头,等她系上安带,他缓缓开离,“怎么这个时候约你见面?”
祁明澈的“这个时候”指严贺禹跟田清璐已经订婚,还来找她。
温笛理解成这个时间严贺禹来找她,她说:“因为槐花开了。”
祁明澈瞥她一眼,“你在跟我说话?”
温笛莫名其妙:“不然?你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祁明澈:“不懂你什么意思,关槐花什么事。”
温笛能坦然说起以前:“没分手前,槐花开了我会庆祝,他有应酬也是尽量推掉,回去陪我吃大餐,礼物必不可少。”
祁明澈觉得新鲜,“怎么,槐花开了还有什么特别说法?”
“没有。”温笛说:“桂花开了我也庆祝。”
祁明澈:“......”
瞄她好几眼,依然词穷。
整一个奇葩。
温笛胳膊撑在车窗上,侧脸看路旁,发现是回她公寓的路线,“你不是要带我去逛逛?”
“答应过你带你去老店吃火锅,我不喜欢欠人情,趁这段时间没工作,把饭给请了。”
录制《如影随形》山城那期,他说要带她吃火锅,到现在没兑现。
“还要跑去你外婆家那边?”
“嗯。”
他们机票到现在没订,祁明澈比她还要随心所欲,说去哪,拎着箱子就走。
祁明澈让助理订机票,然后跟温笛说:“送你回公寓收拾行李,就住一晚,明天回来,你不用带很多东西。”
千里迢迢,就为吃一顿火锅。
祁明澈的小助理只订到晚上十点钟的机票,现在时间还早。
把温笛送到公寓,他打算再去别处逛逛。
温笛邀请他上楼喝咖啡,他买了房子到现在,一次没过去,她个租客确实有点不像话。
祁明澈问:“要不要给你时间,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再进?”
“不用,我家有住家阿姨,整齐得很。”跟严贺禹分手后,她让崔姨不用再过来,母亲怕她照顾不好自己,给她找了一个熟悉的阿姨。
阿姨手巧,平时喜欢编织。
到家,阿姨放下手里的活,给他们煮咖啡。
温笛打算带祁明澈转转,明明他是房东,现在搞得他像租客。
祁明澈没打算去别的房间,“方便的话,我只看看书房就行。”他打算拿到房子把书房重装,改成工作间模式。
书房没东西,她放在里面的书已经打包寄到父母在北京的住所,她用书房少,以前大多是严贺禹在里加班。
“你随意看,除了书架书桌,里面没东西。”
祁明澈去了书房,温笛回卧室收拾行李。
她打开一个衣柜,里面稀稀疏疏挂着她的夏装。
这个衣柜以前是专门用来放严贺禹的衣服,后来空在那,她随意放了一些衣服进来。
打住思绪,她拉开箱子放衣服进去。
只带了两套衣服,很快整理好,温笛拎着箱子去客厅,祁明澈正坐在客厅喝咖啡,认真看阿姨做手工编织,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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