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家庭医生早早就候在房间,他低头瞅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新来的那位小千金早就被佣人领着去了自己房间安顿,唯独成宗木被留下训话。谁都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是他爹妈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和他们一家都脱不了关系。
&ep;&ep;帮助刘聂儿隐藏住址的正是成宗木一家,这件事要是说起来也是件没头没尾的家丑,本以为老爷子年纪大了就会自动忘记这档子事,没想到他竟然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吩咐成宗洋去寻刘勿欣和成骏的孩子。
&ep;&ep;明明已经把她从这个家里抹去,现如今成家这张大网一收,可怜的小姑娘成了逃不掉的小鱼。
&ep;&ep;成骃急的团团转,她坐立不安,生怕父亲一个不开心打死成宗木。成骜轻抚她的肩头,安慰妻子。
&ep;&ep;成骃的担忧没有丝毫消减,“我说了不让你管这档子事,你非要管,现在弄成这样,还不知道爸爸怎么处置咱们。”
&ep;&ep;“我和爸爸说了,不让聂儿回来是成骏的遗愿,死者为大,爸爸应该也不会再追究。”
&ep;&ep;“你真是,脑子被猪拱了,她当时既然已经被接回三妈家,你就不应该再把她偷偷送回江南。”
&ep;&ep;成骜放下手里的烟,朦胧中,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嘶吼哭泣的小女孩,那个敲着禁闭室的门,边哭边叫着妈妈的小可怜。没有人能对她视而不见,而他,每听一次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次。
&ep;&ep;“二伯伯,你跟奶奶说一声大人打小孩是不好的,先生说的。”小姑娘隔着禁闭室的小通风口低声道。
&ep;&ep;成骜蹲下身从那缝隙里看她,细细柔柔的脖颈上满布青紫,他难以想象小姑娘的身上还有多少伤口。
&ep;&ep;不止一次地被伤害,她就像被玩弄的小布偶,谁都可以轻易伤害她。就因为她妈妈是个骗子,就因为她妈妈是个杀人犯,就因为,她妈妈害死了成老爷子最宠爱的儿子。
&ep;&ep;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小心翼翼地生活,五六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到了七岁她才学会为自己辩解,可是她的辨白是无力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成骜这才明白为什么成骏不希望聂儿回到这个家,但是他不明白孩子的父亲尚且可以想到这一层,她的母亲为什么亲手把她送到这里,小聂儿进了成家后第一句话就是“爷爷奶奶好,妈妈说这是爸爸家,让我在这里和你们住几天,行吗?”小女孩扎着双马尾,两边的蝴蝶结粉得扎眼,她不知这个“几天”将永远成为她的噩梦。
&ep;&ep;胆战心惊地在成家过每一天,小心翼翼地讨好爷爷奶奶,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她生下来即是——罪孽。
&ep;&ep;现在她回到这个不堪回首的家,居然对曾经的事毫无反应,或许是当时年岁太小,已经不记得往事。
&ep;&ep;成宗木慢吞吞走进房间,额间尽是冷汗,成骃跑过去心疼得厉害,“宗木,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ep;&ep;成宗木扶着母亲,无力地对父亲说:“阿爷说叫你过去。”
&ep;&ep;成骜一走,成骃就急忙唤一边等候的随行医生过来,“lookathisinjury.”(看看他的伤)
&ep;&ep;医生一言不发为他检查伤口,牵起衣服,背后遍布棍棒的伤痕,有些地方像山丘似的高高肿起。
&ep;&ep;成骃小心地揉着儿子的头发说:“等你二姐结完婚我们就一起回加拿大。”
&ep;&ep;“不走!”
&ep;&ep;“为什么啊?你说要参加内地的高考,我同意了,高考完你可以去国外的大学,教学质量一点不比内地差劲。”
&ep;&ep;“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回去。”他的伤口疼得他说话都费力。
&ep;&ep;成骃恼怒,“当时你说你想转学回内地,那时候正好成家有敌对头,我怕你危险,才同意让你去江南,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也该回家了。”
&ep;&ep;“那我要带聂儿一起回去。”
&ep;&ep;“不可以!”
&ep;&ep;“她的事情不归你管,连我都不敢过问,以后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老爷子说了算。”
&ep;&ep;成宗木一挥手把医生推得一趔,“你走开。”
&ep;&ep;医生的脸色发青,“afterawhile,iwillcoback.”(过一会我再回来)
&ep;&ep;成骃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ep;&ep;聂儿被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佣人lisa领进房间,她的手提箱放在一边,今天一天浑身都累,女佣为她沏了杯茶就静静离去,不曾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曾多看这位新来的小主人一眼。
&ep;&ep;小小的房间布置得十分温馨,粉色的公主房,就像是给几岁的小姑娘造的梦境,她小时候也幻想过这样漂亮的房间,只是她从来不对阿婆说,毕竟那个时候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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