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希夷正打算去找城隍说理,谁知道对方就突然自堕轮回了,这死者为大,他这时候上门有闹事之嫌,所幸先在王府待着,等那城隍宫庙里把事务处理完备再去。
&ep;&ep;岂料当天夜里,他刚刚结束了阅读医术丹经的晚课,正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就感觉身旁一阵朦朦胧胧,好似有一道雾气自北边而来,随着一声锣响,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ep;&ep;“敢问江仙师可在,我是城隍宫鬼差,有要事求见仙师。”
&ep;&ep;这声音的主人语气谦卑,更不敢上前敲门,他可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位高高在上的城隍大人,就是在这位仙师斋醮之后便魂不守舍,最后竟然挂印而去,堕入轮回之中。
&ep;&ep;江希夷听着声音,骤然惊醒,下意识的呼喊龙君,只听到敖卿答了一声别担心,于是走上前去,拉开了大门。
&ep;&ep;门外站着两个鬼神,一人穿白一人穿黑,各自手里握着旗幡、铁锣,两人带着尖尖的高帽子,一人写着‘一见有喜’,一人写着‘你也来了’。
&ep;&ep;“黑白无常?”江希夷惊了,半夜遇见这两位大神,难道是自己阳寿已尽?
&ep;&ep;“不敢攀扯,不敢攀扯。”那白衣人摆摆手,挤出了一个笑脸:“七爷八爷乃阴司正神果位,哪里是我们这些小鬼敢随意攀关系的。”
&ep;&ep;“我们兄弟二人,乃是梓州城内范谢将军,只因文判大人有令,让我兄弟二人为仙师送上请柬,打扰仙师清净,实属抱歉。”‘谢将军’退后半步,恭敬的将手中礼盒递给江希夷,因为有敖卿的提醒,所以江希夷不疑有他,双手接过信封。
&ep;&ep;因为城隍有赏善罚恶之责,兼顾拘魂抓鬼、送入阴司的任务,所以门下就有‘范谢将军’一职。这范谢将军乃捕魂之鬼差,乃是黑白无常的同行,为了借两位爷的威严震慑恶鬼,所以大多穿着和两位大神一般无二的衣物。
&ep;&ep;两位鬼神见江希夷收下请柬,常舒了一口气,对着他拱了拱手:“城隍爷既没,武判大人不幸身亡,如今梓州城隍大小事务皆有文判做主。”
&ep;&ep;“只是文判大人自谦德薄,不能承担城隍之责,而将要灶君上报仙庭派遣城隍,还得等上半年。因而要在这梓州城内选拔聪明神慧之才,考城隍以暂代城隍之位。”
&ep;&ep;黑衣鬼神指了指江希夷手中的请柬:“江仙师法力高深,见识高远,相比能有良才之人举荐,若天师有意,可以在这请柬上留下荐人之名,方便我等鬼神查证。”
&ep;&ep;两位鬼神又拜了一拜,随后好似两道青烟一般退去,江希夷只觉得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床上,之前的一切好似梦境。
&ep;&ep;不过从他左手处,悄然落下的一封请柬,却代表着之前的事情乃是真的。
&ep;&ep;“敖卿,敖卿,我刚才是怎么了?”江希夷捧起请柬,看见上面的留名果然是‘梓州文判王氏’。
&ep;&ep;而敖卿也借着烛火显现出身形,高大的躯体就坐在江希夷身旁,他看着信封皱了皱眉,笑道:“那日斋醮你许愿守正破邪,我随手帮你给了那城隍庙一击警告……看来是吓破了那城隍和文判的胆子,这是送给你的赔礼信。”
&ep;&ep;“赔礼信?”江希夷不解,“我还没给他们说起夜游神之事,我又不是苦主,他们为什么要给我赔礼”
&ep;&ep;“你实力强、手段高,你就是苦主。”敖卿从江希夷手中接过信封,随便看看后就还给了江希夷,解释道:“此地城隍被吓破了胆子,只当是上面的水官大帝不虞他的行为,于是罢官自尽,总比灰飞烟灭要好。”
&ep;&ep;“而文判给你这请柬,则是一份示好,毕竟这一封请柬,就有可能诞生一位城隍。”
&ep;&ep;“刚才那俩鬼差告诉我,他们要找聪明灵秀的凡人‘考城隍’,若是我有推荐之人,就可以将他的名字写在上面。”江希夷瞬间想明白了,这就不是个请柬,就是个光明正大走后门的钥匙。
&ep;&ep;“虽然肯定不会只有一位候选,但你若把这请柬卖出去,至少千两白银还是做得到的。”
&ep;&ep;“算了吧,我还不至于赚这种良心钱。”江希夷把请柬往桌上一丢,他和敖卿都没把这请柬看的有多重。
&ep;&ep;倒是第二日,黄惟宁褪去一身道袍,转而着了一身不起眼的锦袍,借着李鸣瑾的交情,悄悄地来到了江希夷的院子外面。
&ep;&ep;此时的江希夷正捏着一根银针,朝着一木偶小人的百会穴上扎进去呢,被这突然窜出来的黄惟宁,直接吓得把木偶扎了个对穿。
&ep;&ep;江希夷:完了,病人被我扎死了。
&ep;&ep;“你这不穿道袍,悄悄的跑到我这儿来,是要做什么?”
&ep;&ep;江希夷把小木人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看的黄惟宁直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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