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韦钰今天兴之所至,确实是一个人来的,但却在四方馆外看到了颖王承谦。虽说两人是表兄弟,但他当年乃是怀敬太子承睿的知己好友,又只是卫南侯庶次子,和颖王关系平平,因此,他根本懒得和人打招呼,干脆翻墙直奔玲珑阁,却正好赶上徐长厚的这一出闹剧。
&ep;&ep;此刻走出屋子时,就只见房门外围着好些甲士,最前头的秦无庸正急得团团转,但明明已经来了四方馆的颖王却不见踪影。
&ep;&ep;“韦公子,你可出来了!”
&ep;&ep;秦无庸正是因为颖王过来,把人请到自己那先歇息,于是刚刚到玲珑阁看看高廷芳可醒着,以免那位尊贵的皇子回头探望不着人。之前听到杜至叫嚷有刺客时,他简直头皮发麻,慌忙吩咐随从去调人手,结果突然间就有人从墙头落下,认出是韦钰才舒了一口气。关键时刻,他还来不及问对方怎么大路不走却翻墙,可听到韦钰闻听屋内动静,信口开河说什么二十万大军攻楚,他险些没咬到舌头,可现在风平浪静,他却对这位韦公子感激涕零。
&ep;&ep;如若不是韦钰出手相助,徐长厚杀了高廷芳,那他这个通事舍人就等着罢官吧!
&ep;&ep;“嗯,总算解决了。对了,我之前在四方馆大门口可是看到颖王殿下也来了,人如今在何处?”
&ep;&ep;提到颖王,秦无庸赶紧暂时丢开了有关收拾善后的烦恼,恭恭敬敬地说道:“颖王殿下应该还在我那儿,随行侍卫不少,安全绝对可保无虞。”
&ep;&ep;谁管那个饭桶是死是活!怕死的胆小鬼!
&ep;&ep;韦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点点头道:“那好,我要去见颖王殿下,秦大人让人带路吧!”
&ep;&ep;秦无庸恨不得能有人代替自己去向颖王禀报此间景况,韦钰肯去,他自然求之不得,赶紧叫来一个亲随陪侍带路,自己则是向高廷芳通报求见,打起全副精神准备收拾善后。
&ep;&ep;当韦钰来到颖王承谦那儿时,就只见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守得严密,即便是他要入内,仍然来来回回通报折腾了好一会儿。若是换成平常,他肯定拂袖而去,懒得伺候了,今天却破天荒耐着性子等。足足许久,方才有一个小宦官出来引他入内,路上却还絮絮叨叨地提醒说颖王殿下心情不好,让他听了更是腻味,恨不得甩一个巴掌让人闭嘴。
&ep;&ep;颖王心情不好关他什么事?要不是今日之事大可利用,他根本不愿意瞧见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ep;&ep;虽然已经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忍耐,可当进屋之后,颖王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来了的时候,韦钰还是险些破功。总算他紧紧捏住了拳头,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颖王殿下,玲珑阁那边的刺客已经被我收拾了,南平王世子高廷芳没什么大碍。”
&ep;&ep;“啊?”一次两次见高廷芳的时候都有刺客,颖王只觉得心里发毛。若不是韦泰和韦钺一再提醒,南平王世子越是容易招惹刺客,越是说明其身份要紧,指不定就是他的对手纪太后和凉王一系眼看落后使出的伎俩,他根本不敢在此停留。因此,乍闻韦钰此言,他先是不可置信,随即又惊又喜,一改刚刚对韦钰的恶劣态度,连忙满脸堆笑地问道:“竟然是你救了南平王世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ep;&ep;若是别人,此人必定趁机炫耀一下刚刚那番交手,韦钰却没那个心情,没那个耐性,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颖王殿下不觉得,此时此刻与其追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还不如趁着我对那位南平王世子还有救命之恩的时候,赶紧去探望一下他?要知道,下午凉王殿下就已经抢在了您前头。”
&ep;&ep;“对对对,我这就去,立刻去!”颖王连连点头,但随即就对韦钰笑道,“你今次立了大功,你也和我一块去!”
&ep;&ep;“自当为殿下效力。”韦钰欠了欠身,眼见颖王趾高气昂地往外走去,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跟随了在后,心里却倏忽间想起之前在窗外听到的高廷芳对徐长厚那番话。那种生死置之度外的从容,和他最初想象中懦弱无知的形象截然不同,竟隐隐和他昔日最钦佩,也最痛心的那个人有些重合。
&ep;&ep;然而,当年的知己好友大仁大勇,高廷芳却偏重胆色谋略。若非自从承睿一死,他早已心灰意冷,否则倒可以交个朋友。
&ep;&ep;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
&ep;&ep;当年的事情之后,也曾有一个个自称世子承睿的人冒出来,皇帝令他亲自求证,结果他抱着莫大希望,一个个仔仔细细勘问,却发现一个个都是冒牌货。渐渐的,他从失望再到绝望,如今早已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就凭敌人斩草除根的狠辣,哪怕那具下葬的尸体真的不是承睿,那个独一无二的人也必然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他能够做的,只有复仇!
&ep;&ep;皇帝的病愈,便是第一步!今天的事,便是第二步!
&ep;&ep;韦钰去而复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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