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除了这些照片,手机上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全没有了。杨明怡的手机号已被注销,单瀮向公安发起了调动社交账号聊天记录的申请,但这个流程非常久,也不一定能获得结果。不过,杨明怡的手机可以顺利注销,就说明她没有什么线上欠款,而她在村里只有一张银行卡,流水很快就调了出来——除了每年过年有小额度储蓄之外,没有其他转账,最近一年内,她也没有单次大于200元的消费。
&ep;&ep;“好吧,没有人通过线上给她打钱。”段夏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手机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别人直接给了她一个手机。”
&ep;&ep;“可是——”段夏有些疑惑,“这个手机,和她的死——会有关系吗?”
&ep;&ep;在村里,这个手机所值的金额的确不是小数目。
&ep;&ep;杨明怡又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它的呢?
&ep;&ep;*
&ep;&ep;下午,警方决定去一趟农创基地。
&ep;&ep;农创基地在镇上,也是这几年政府新建的,粉刷颜色活泼得像个幼儿园。这里有小型图书馆,媒体教室,经常举办水果种植技术讲座,对接自媒体帮助果农分销,还可以免费蹭网,影音教室里用电脑的费用也非常友好。
&ep;&ep;负责管理农创基地的男生个子不高,皮肤白净,戴着黑框眼镜,非常年轻。他正坐在前台,帮助一名中年男子录入信息。
&ep;&ep;“a7,电脑已经自动解锁了。”管理员从识别器上取回男子的身份证件,还给对方。他开口就是标准的普通话,显然不是当地居民,而是跟着扶贫项目一起调过来的毕业生。
&ep;&ep;林鹤知沉默地盯着前台上的白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束塑料向日葵,干净,艳丽,毫无生命。他觉得这花看着有点眼熟,很快便想起来,杨明怡好像画过这个向日葵。
&ep;&ep;单瀮是队伍下一个,他出示了证件,开门见山地把杨明怡的照片递了过去,问他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ep;&ep;男人明显一愣,他抬眼看看单瀮,又低头盯着照片,有些犹豫地点点头:“我见过,我知道她的。”说着,他眼底又露出一丝惶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是小姑娘不是……两个月前……生病去世了吗?”
&ep;&ep;单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之前她常来吗?”
&ep;&ep;“来的比较规律吧,”管理员伸手指向电脑教室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她就爱坐那儿上网。”
&ep;&ep;单瀮瞄了一眼他身前的显示屏:“你这里还能查到她上网的记录吗?”
&ep;&ep;“能,能,要多久时间内的记录呢?”管理员连忙握住鼠标,“还能查到她所有租借信息,就是需要她的身份证号。”
&ep;&ep;单瀮直接递去一张复印件:“就今年这一年吧。”
&ep;&ep;“好,您稍等。”
&ep;&ep;很快,不远处的打印机就开始“哒哒”地吐纸了。
&ep;&ep;“她来这里的时候,有和谁一起来吗?就用电脑?主要是做什么呢?”
&ep;&ep;管理员靠在活动椅上,推着把自己滑去打印机前:“好像没见过她和谁一块儿来,都是一个人来的吧,小姑娘用电脑主要就是上网课,还会带笔和本子来,挺认真的。”
&ep;&ep;段夏好奇:“什么网课?”
&ep;&ep;管理员递过表格:“画画,好像还有讲怎么剪短视频啊,运营抖音的那种网课。”男子笑了笑,“小姑娘可努力了,她和我说她想当——”
&ep;&ep;他话还没说完,被身后“嘭”的一声打断了。
&ep;&ep;挂着“直播间”门牌的那扇门被重重推开,只见一个妆容精致,身穿红蓝白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头顶着“叮叮当当”的银饰大步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拿手疯狂在脸旁扇风,嘴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钟哥,怎么不开空调呢,我穿这一身热死了,妆都要花了!”
&ep;&ep;她身后又跟着两名摄影师,一个扛着镜头,一个正忙着收拾打光器。
&ep;&ep;管理员小钟回头看了她一眼,嘴里才补完方才那句话:“——网红。”
&ep;&ep;单瀮没听清楚,下意识又问了一遍:“什么?”
&ep;&ep;管理员指了指盛装的女孩,重复了一遍:“她也想当网红。”
&ep;&ep;“哎哟,”女孩的目光落在林鹤知脸上,又瞄了一眼单瀮,就很兴奋地凑了上来,“难得,好多帅哥啊!你们这是在……”
&ep;&ep;这姑娘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张扬的热情好像有质感一样,顿时让林鹤知感到身体不适。他往远离女孩的方向“瞬移”了一臂距离,低头翻起了管理员打印的记录。杨明怡平均一周来两三次,每次上网时长都在两小时左右。不过,林鹤知注意到,小姑娘选择的机位大部分都是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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