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去她小,不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大人们可以心口不一到什么程度。为此,不知徒流过多少泪,伤过多少次不该伤的心。
&ep;&ep;杜浒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拉平腰带间的褶皱,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喜欢你伴着我。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有时候半夜醒来,心头凄凉,但转而听到你在隔壁睡得安稳,心里就感到平安喜乐。总算有个让我牵挂的人,日子过的,便有意义了。”
&ep;&ep;奉书低声道:“我也是……这些话,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多好……”说不得几个字,便被烟火呛得小声咳嗽。地牢里稀薄的空气,她舍不得大口呼吸,只想留给他尽可能多的。但那么一方小小的空间,能坚持多久,能不能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完?
&ep;&ep;她咬咬嘴唇,犹豫着,问:“你说,要是我俩一起到了阴曹地府,在那边,有没有资格,继续过以前那样的日子?那里的铁面阎王爷,会不会说,我俩是、是……目无礼数、颠倒伦常……你是我师父……呜……”
&ep;&ep;她说不下去,大口大口的抽泣,泪水滚过灼热的面颊,划出片刻清凉。
&ep;&ep;杜浒一下下的亲她,笑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谁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把他的地府砸个稀巴烂。”
&ep;&ep;奉书竭力收泪,跟着他笑,迎合他的唇,深深吻他。干燥的唇,带着隐隐的血的咸味。喘不过气了,全身滚烫得几乎要死掉。
&ep;&ep;突然微光涌现,杜浒的脸重新出现在她眼前。紧接着背后一声大喝:“喂喂,光天化日的亲嘴,还要不要脸?”
&ep;&ep;奉书啊的一声惊叫,赶紧缩回来。回头一看,五大三粗红脸膛。石二牛正直直地盯着她呢。地牢门口堵着的那些重物,不知怎的竟让他用蛮力扒开了。
&ep;&ep;悲痛迅速变成了一肚子气。这年头,想殉情都有人来捣乱!她一把抹掉泪,深深呼吸几口,指着地牢门口,喊道:“叫你回去,没听见?来这儿干什么?”
&ep;&ep;石二牛一脸无辜,“我,我以为这儿躲着狗官呢,谁让你老往这儿跑,入口又堵得那么严实。”总算他不算眼瞎,又看见杜浒被锁在石壁上,模样挺狼狈,乐得哈哈大笑。
&ep;&ep;“哟呵呵,出不来了?”
&ep;&ep;杜浒方才挣扎用力,已经疲惫之极,朝他笑笑,算是打招呼。
&ep;&ep;奉书没好气,道:“没钥匙,难道你有?没有就赶紧走人!”
&ep;&ep;石二牛却反而凑上前去,认认真真地将那钢锁看了好一阵,摸着双下巴,来了一句:“我有这个。”
&ep;&ep;说毕,手往背后一抽,竟抽出一柄精钢大板斧,不知道哪儿掏摸来的。板斧加上他的蛮力,成了小小地牢里杀伤力最大的东西。
&ep;&ep;奉书吓了一跳,叫道:“别拿那东西对着我!”
&ep;&ep;杜浒却眼睛一亮,低声道:“兄弟,这斧子给我看看。”
&ep;&ep;石二牛得意洋洋地把板斧凑到他眼皮底下,故意锋刃朝上,掂了一掂,想吓他一吓。
&ep;&ep;杜浒却面不改色,将那斧子粗略摸了摸,沉声道:“是个好物件儿。”抬头朝手腕上一努嘴,“给我试试。”
&ep;&ep;石二牛逞够了豪杰,倒有些畏缩了,收了斧子,摇摇头道:“这,这缝儿太小,我一个手抖,就把你整个手砍下来啦。不干,不干。”
&ep;&ep;杜浒立刻道:“砍下手来,不怪你。”
&ep;&ep;石二牛眼睛瞪得铜铃大:“你当真?”
&ep;&ep;杜浒笑笑:“砍下手来,我也就能出去了,是不是?”
&ep;&ep;石二牛大喜,板斧一抡,“那不如直接把你的手砍了,这个容易,我会!”
&ep;&ep;奉书气得要踢他:“不许砍他手!你敢砍一个试试,我砍你一双手!”
&ep;&ep;石二牛怒道:“小娘们,敢威胁爷爷!”
&ep;&ep;说话间,热浪已经一阵阵的袭来。地牢里的空气重新和外面流通,愈发热得难以忍受。三人均是汗如雨下。奉书摸了摸杜浒手腕上的钢锁,已经微微的温了。
&ep;&ep;杜浒用眼神安抚她,让她别说话,又对石二牛说:“兄弟,把你的本事使出来。成不成,在我的命。你只管放手一搏,就当积德了!”
&ep;&ep;石二牛点点头,鼓起勇气,将那板斧在裤子上擦了擦,吐两口唾沫在手心,马步扎稳,抡起架势。
&ep;&ep;奉书吓得不敢看。杜浒的手,血肉之躯,和那钢锁紧紧贴着。他就那么放心?
&ep;&ep;杜浒微笑:“来吧。”
&ep;&ep;说毕,左手立刻捂住奉书的眼睛。奉书只听得石二牛大喝一声,接着是当的一声铁器交响,杜浒一声闷哼,奉书一声尖叫。
&ep;&ep;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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