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院子里有几个男人在练习甩大旗,零下十五度的天气依旧穿着薄薄的背心,露出健硕的臂膀。但几人显然兴致低落,看到林大兴带头进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放下大旗迎上来,先是与大兴打了招呼,再冲着林稚秀恭敬道:“林大师。”
&ep;&ep;林稚秀只是略一点头,并不多言,缓缓打量着四周。
&ep;&ep;大兴便又向中年男子介绍庄祁、陆酩和赵枣儿,中年男子倒也一一问候,但焦虑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林稚秀。
&ep;&ep;“闲话不必赘述。”
&ep;&ep;“是嘞。”男子点头,领着众人深入戏班大院。
&ep;&ep;从男人的话中赵枣儿知道了这人是老班主的儿子,也是戏班子的现任班主,名叫孙三井。
&ep;&ep;孙三井从老班主手里接过衣钵这才第四个年头,从小耳濡目染下,孙三井早已把戏剧当做生命来热爱。在传统文化前途莫测的今天,孙三井带着戏班子勇挑继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大梁,一边寻找着互联网时代下传统文化的新生机,一边兢兢业业练戏排戏。就在上个月,孙家班荣获了国家级比赛一等奖,意气风发地回到顺和村,不料回来以后,竟怪事连连。
&ep;&ep;先是演员们上吐下泻地病倒了一片,而后是有人在半夜听见吊嗓子的声音,出门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再之后就是老班主晕倒的事,连着昨天戏台上的事故,大大小小几件事,让戏班子人心惶惶。
&ep;&ep;“昨天之后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ep;&ep;提到昨天的事,孙三井露出惊惶的神情:“不多,但也给我吓得够呛啊。林大师您帮着瞧瞧,咱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p;&ep;孙三井说得隐晦,但在场的哪个不是冲着这脏东西来的呢?尤其是赵枣儿和林大兴,更是才侥幸从虎口脱险。
&ep;&ep;“班主还请先说说令尊的情况。”林稚秀道,他的语调很稳,声音清冷,孙三井定了定心神,应了声“是”,领着几人进了间双门的屋子。
&ep;&ep;屋子里头挂着数十套戏服,垂着长长的水袖,缎面光滑,各色斑斓的样式,一套戏服一个角色;桌上则是琳琅满目的各色配饰,钗、珠、挂......一套头面藏着一个故事,这样一个不大的屋子,却像一个宝库。
&ep;&ep;东边的墙下放着一口敞开的大箱子,孙三井指了指箱子边上:“老班主就倒在这,发现的时候是早上,晨起吊嗓子的二妮子进这屋来拿行头,一进来就看见老班主倒在这了,箱子敞开着,里头没东西。”
&ep;&ep;“箱子里原本放的是什么?”
&ep;&ep;“珉娥。”孙三井语气有些微妙:“二十六年前林秀念先生所做。”
&ep;&ep;“正是家父。”林稚秀淡淡道。孙三井一叠声应是,惹得大兴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箱子里。
&ep;&ep;但箱子里头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ep;&ep;“箱子挂了锁,一直压在那里,没人动。”孙三井指了指另一面墙的大柜子,“只有老班主有钥匙,但是钥匙三年前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ep;&ep;“没换个锁什么的吗?”陆酩问道。
&ep;&ep;陆酩太过于年轻,又是一身少年打扮,但许是他们几人的气质都不同常人,孙三井对陆酩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老班主说那箱子没有开的必要,锁着就锁着吧。”
&ep;&ep;——没有开的必要?这是什么意思?
&ep;&ep;赵枣儿下意识地看了庄祁一眼,不料庄祁也正在看她,心里突地一慌,没留心脚下,绊了一跤。
&ep;&ep;庄祁忙扶住她,有些无奈:“小心些。”
&ep;&ep;赵枣儿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心里却是懊恼,为何自己在庄祁面前总显得这么笨拙呢?
&ep;&ep;在车上时有陆酩一直与赵枣儿说话,加之大兴,三个人倒也让气氛很是活跃。赵枣儿偷偷看身侧的庄祁,庄祁一直没说话,闭着眼睛养神,想到一向一尘不染的庄祁挤了一宿的火车,赵枣儿心里很是歉疚。
&ep;&ep;但两人之间一直隔着几分尴尬。
&ep;&ep;庄祁扶住赵枣儿后立刻放了手,站在赵枣儿身侧,凝神听林稚秀和孙三井的对话。
&ep;&ep;“令尊现在如何了?”
&ep;&ep;“还好,早上已经恢复意识了。医生说是高血压,又受到了惊讶。”
&ep;&ep;林稚秀点点,俯下身查看箱子,陆酩和大兴也凑过去。锁还在箱子上头挂着,但锁周围的地方都裂开了,确实像被从里头强行破开一样。
&ep;&ep;庄祁站在一边,突然伸手在箱子里一抹,摸出来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碎纸片。纸片很薄,很脆,淡淡的蓝色,在箱子的角落里很不显眼。
&ep;&ep;“封印。”庄祁道。
&ep;&ep;林稚秀点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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