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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主人,又是镇远侯夫人,前来攀交敬酒的人很多,就算每杯都浅酌小抿,也喝了不少。

&ep;&ep;胸口突突直跳,她告个罪,离席回端安园小歇。

&ep;&ep;一回屋,她就瞧见十来坛酒摆在父母屋子的翘头案上。酒坛不大,已被擦得锃亮,只是坛口泥封仍紧,她一眼认出来,那是卓北安酿的酒。

&ep;&ep;数了数,总共十六坛。

&ep;&ep;十六坛酒,是他一生所酿,往后,就再没有了。

&ep;&ep;树下没有,他也不会再酿,那是他断去的念想。

&ep;&ep;秦婠情不自禁取来一坛,去了泥封,寻了小杯满上,一口饮尽,熟悉的味道由舌入心。

&ep;&ep;这酒沈浩初也会酿,一模一样,然而沈浩初酿的是新酒,而这十六坛却是陈酒。新酒清甜,陈酒甘醇,是他二人这一世已截然不同的人生。

&ep;&ep;自斟自酌了两杯,秋璃忽进来禀道:“夫人,何寄公子在外头求见你。”

&ep;&ep;秦婠晃着酒,摇头:“不见。你去告诉他,以后都不见了。”

&ep;&ep;秋璃一愣,这话太绝,且没有前因后果,她不知如何转达,可看秦婠已无意多言,便只得退出自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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