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日傍晚,会试考场放了头牌,周致交完了考卷,步出考场。总体来说,这次考试周致感觉得心应手,题目虽然说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但周致都能精准破题,引经据典的一番论述。行文流畅,几乎见不到什么纰漏。
在周致想来,这次考试自己考中会元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不知道什么伦文叙、唐伯虎、柳开先之类的人答题情况,想来他们的答题也是应该很顺利的吧。
因为在考场放头牌后,周致看到唐伯虎、柳开先几乎是同时步出的考场,他们还都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而且瞧他们的样子,都是满脸的喜气。尤其是唐伯虎,那简直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才刚刚交了考卷,周致恍忽从唐伯虎的脸上就看出来,唐伯虎就是这次会试的会元。
对了,还有徐经,他是紧紧跟在唐伯虎身后的。徐经也是一副十分傲慢之态,俨然唐伯虎第一,他徐经是第二的样子。
也许他们答题的确要比自己好上许多。周致默默的如是想到。
对自己来说,可能考中会元很重要,但重要的是这次通过考试,能上了榜。
对自己上榜,周致还是很有信心的。
范进吕行川等人却不是在考场放头牌的时候出的考场,所以周致和齐彦武还有吕行川车朗的那些书童,又在考场外等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几人才陆续从考场出来。
毕竟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考试,通过了这次考试,在接下来的殿试时就能弄个进士了。那之后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最不济都能捞个知县大老爷当当,那可是大明朝廷正式的官员了。
好在考试过后,几人虽心下很有压力,但在表面上至少还能放得下。尤其是老范进笑呵呵的说道,“呵呵,真是难熬的几日,也亏得老夫身体硬朗,坚持了下来,若不然还真是吃不消呐!”
冯茂随后道,“范兄所言不假,我与几位都不是一个考场。在我那考场,有两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年龄嘛,比范进兄也打不得几岁,可他们却是在考场里只坚持了两日,便是被差役们抬了出去,气若游丝,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听他们说话,周致心下就暗暗的想,会试俨然要比后世的高考还要难上很多,就是后世的高考,不也是时常见到在考场上昏厥的考生吗?
没办法,这就是考试的残酷。
只有经过了这次残酷的洗礼,才能脱胎换骨,真的能光宗耀祖,成为人上人啊。
众人一阵交谈,心情也就慢慢的放松下来,一时间有说有笑,大步朝客栈而去。
他们身后的那些书童,虽然说很关心少爷们这次考试的结果,但少爷们只字不提考试的情况,也就没有人敢过多的问。回到客栈,老范进仍然精神抖擞,“考完了,就等着半个月之后的放榜哩,我等是必须要等到放榜之期的。
呵呵!今日解脱,身舒泰,我等兄弟必须要来个不醉不休!“
“对,不醉不休!”邱浩岚第一个响应道。
八君子中不乏好饮之人,考试的九天滴酒不沾,此时早就馋酒了。于是乎众人就在客栈要了一座丰盛的酒席,豪饮起来。
酒席之间,自然气氛融洽,时不时的欢声笑语,很是惬意。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众人都有了些许醉意,忽听饭厅门口一个声音道,“哎幼,你们几个真是好兴致呐,也不关心考试的结果,竟在这里怡然自得,饮酒作乐了,你们几个这等胸怀,真是让我唐寅敬佩啊!”
随着这声音,唐寅带着浓浓的酒意,摇晃着身体从外面进来。在他身后,自然跟着的是徐经。
呵呵!这个徐经俨然就是唐伯虎的跟屁虫呐。
至于和唐寅同时从南方来的伍文定顾鼎臣,则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在周致印象里,他们二人和唐寅徐经并不是一路人。
八君子对唐伯虎在江南甚至天下的名声自然早已深深敬佩,但和唐伯虎接触了几日后,却是发现唐伯虎甚是狂傲,高高在上,一句话,唐伯虎是一个一点儿也没有地气的人。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印象,八君子对唐伯虎也就有些看法,没有那么尊敬了。
此时眼见唐伯虎醉醺醺的,对众人显然是暗暗含有讥讽之意,八个人心中都十分不快。可碍于情面,吕行川还是站起身,面带笑容的朝唐伯拱手笑道,“呵呵!唐寅兄弟,快快请坐。还有徐经兄弟,也请过来上座。”
在吕行川说话的同时,众人便让出座位来。唐寅和徐经并不客套,走过来当即坐定。
他们虽说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此时却分明意犹未尽。不等人给他们倒酒,早已取过酒盏自己给自己倒上。
唐寅说道,“来,喝酒!大家一起喝!”
他身旁的徐经也当即说道,“来,大家一起喝,让我们共同祝贺伯虎兄这次考试高中会元。不瞒各位说,我和伯虎兄刚刚与当朝武定侯之子郭勋、京城富豪之子柳开先还有徐奎壁等人在一块饮酒,他们都对伯虎兄十分看好呐!”
他说到了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是在观察众人的反应。不出他的所料,众人都是一脸惊愕。尤其是老范进表现的尤其明显,范进当即说道,“徐经兄弟,今日刚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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