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路叶坐在办公室内,手边全是各种文件。
工作很简单,就是在这些帝都检视日志上盖章即可,但无奈积攒的数量实在是太多。
看来欧贾那家伙从未理会过这些玩意儿,靠着贿赂就打发了上面的人。
路叶像个上班族一样看似很认真地在处理这些东西,可他的思绪却并不在此处。
支线任务是抹杀大臣的亲信,即罗刹四鬼。
路叶不准备独自完成这个任务。
昨天在艾斯德斯家园与棘交手时……
其实也算不上交手,两人的战斗仅仅在一瞬间就被那个艾斯德斯终止了。
然而棘给路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看得出艾斯德斯下手并未留情。
那个女人给予棘的攻击虽不会令他当场暴毙,但却会留下相当严重的伤和后遗症。
可是棘面对这一切却并不恐慌,他的身体构造非常奇怪,像是一条橡皮筋一样能够肆意拉长或者变形,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事儿!
为此路叶今早还调查了一下。
事实上,像棘这样的人,统称为“改造者”。
他们原本是人类的身体,但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和方法进行改造之后,便能达到一些极为特殊的效用。
例如棘就能任意伸缩自己的身体,这意味着在白刃战中他占据着绝对优势,因为对手无法通过其体型来进行估量,除非能够预测到棘的拉伸方向,不然很难砍中他。
光是棘就有些令人难以对付了,更别提罗刹四鬼中另外三人。
所以路叶才想到了夜袭。
罗刹四鬼是自己当前的任务目标。
而削弱大臣的实力也是夜袭小队所希冀的。
正可谓是一石二鸟,双赢!
计划并不复杂。
简单地说,就是夜袭小队的各位在帝都制造大量的骚乱,杀死那些作恶的家伙。然后引诱罗刹四鬼前去调查与追杀,最后将其剿灭。
虽然很简单,但这都得建立在路叶是帝都警备队队长,且刚刚加入了“处刑人”这个行列的这两个条件之上。
包括警备队的巡逻路线规划,以及要如何让罗刹四鬼进行追击的问题,这都得交给路叶来做。
缺少了以上两个条件中的任意一个,这个计划就难以施行。
换言之,小队中的其他人只负责击杀。
而路叶就是钩子,是将大臣的处刑人过来的致命诱饵。
但路叶首先要执行的,还是得摸清罗刹四鬼中另外三人的能力,这样才有绝对的把握。
说实在的,路叶可不敢在这个环节上出错。
万一没能全歼罗刹四鬼,或者说让其中某人侥幸逃掉……那他帝都警备队队长的身份就难保了,这样一来,碎片的位置也难以继续探查下去。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路叶头也不抬地说,而是继续处理着文件。
门被轻轻拉开了,步入房间内的人第一时间并未说话。
而路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进门的那道身影,以及那随着步伐而摇曳的单马尾的影子。
“我都调查清楚了……”塞琉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了给‘夜袭’定罪,那些被夜袭所杀的‘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背景,我都调查清楚了。”
“那么……结果如何呢,塞琉前辈。”
路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少女。
不像数天前那元气的模样,塞琉如今的脸色可以算得上“难看”。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眶下,皮肤也失去了婴儿般细腻的光滑,就连头发也因干燥而开裂……
见到塞琉这副模样,路叶本以为自己会有些愧疚。
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塞琉的正义是扭曲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的正义对于常人而言,是纯粹的邪恶。
而要打破自身以往固有的观念,接受新的价值观,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
“我错了。”塞琉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我一直以为我都是正确的,我在为正义而战,但我错了。”
塞琉已经经历了这种痛苦。
通过这些天马不停蹄的调查,
她发现自己以往所拼上一切所保护的帝都的民众,不过是虚妄。
真正的害群之马就隐匿在这些所谓的民众当中,而她对此一概不知,而且在欧贾的庇护下,不少恶人都活得相当滋润,换言之,塞琉在某种程度上一直都在保护那些恶人。
察觉倒了这一点的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但在那之前,仇恨与怒火已经填满了她的胸腔,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发泄出去。
“是吗,那么塞琉前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路叶说,“没想到那个杀手组织杀的人居然都是恶人,这点倒听令我意外的呢。”
“我要退出帝都警备队。”塞琉道。
路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塞琉前辈,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离开了警备队你要到哪里去?”路叶说,“一旦你选择离开这个岗位,小比也一定会被收走的,这样也没问题吗,更重要的是你不打算继续承接邪恶了吗?”
塞琉轻轻摇了摇头。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爸爸是怎么死的,我不会停止对邪恶的驱逐,但同时我也不会交出小比,没了它,我会一事无成的,更重要的是,它是我的伙伴,我不会抛弃它。”
说着,小比从塞琉的怀里钻了出来,呜呜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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