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严北承忽然又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台笔电。
&ep;&ep;季宁的情绪悬浮在半空,呆愣愣地看着他,眼圈有些可疑的发红。
&ep;&ep;“你……要帮我做?”她不确定地问。
&ep;&ep;严北承视线扫过她眼周,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ep;&ep;没应声,打开笔电,示意她把文件传过来。
&ep;&ep;“可是……我是审计师。”季宁没动,声音还瓮声瓮气的:“我得为自己审核过的每一份文件负责。”
&ep;&ep;“……”
&ep;&ep;“何况……”季宁觑了眼严北承,声音忽而小了下去,显然心虚:“你是东格的人,而我要审核的是东格的文件……”
&ep;&ep;很难保证他遇到舞弊,不会选择包庇。
&ep;&ep;这话里的不信任显而易见。
&ep;&ep;严北承听完,面上倒没什么表情变化,目光慢慢扫过桌上文件,“统计数据、发函、写附件,涉及到舞弊?”
&ep;&ep;“……”
&ep;&ep;审计民工季宁一噎,刚刚那点小心虚一扫而空,咬着唇一脸不满地盯着严北承。
&ep;&ep;严北承却丝毫没感受到她强烈的抗议情绪一样,瞥了眼不停工作的打印机,又慢悠悠补了句:“哦,还有复印、装订。”
&ep;&ep;“……”
&ep;&ep;这句一出,季宁脸都涨红了。
&ep;&ep;她自认还算是个温柔的人,平常跟同学同事相处也都是退一步乳腺增生的性子,但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一秒炸毛。
&ep;&ep;他、凭什么、总是、这么、高高在上?!!!
&ep;&ep;热意上头,季宁一时忘记了自己当下有求于人的身份,对严北承的惧怕也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脱口恼声喊了句:“严北承!”
&ep;&ep;话音落下,严北承神色顿了顿。
&ep;&ep;季宁也下意识地愣怔。
&ep;&ep;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上次,他抱着她逼她叫他名字的画面。
&ep;&ep;一模一样的语气。
&ep;&ep;显然,面前男人也记起了。
&ep;&ep;望向她的眼神暗了暗,覆了层难以言明又不加掩饰的深意。
&ep;&ep;像被他的眼神烫到,与他对视不过片刻,季宁飞快地转开了视线。
&ep;&ep;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翻资料。
&ep;&ep;背脊却不受控制地发僵。
&ep;&ep;严北承倒是坦然得很,不大的办公桌,仍是那个微微侧头看她的姿势,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桌面,透着几分慵懒。
&ep;&ep;目光缓缓扫过她盯着文件的侧颜,往旁边移,掠过她颊边毛茸茸的碎发,落在小巧柔软的耳垂上。
&ep;&ep;灯光投射下,透出异常的粉色。
&ep;&ep;严北承盯着看了会,唇角缓慢又无声地,往上牵了牵。
&ep;&ep;季宁咬着下嘴唇,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总觉得房间过于安静。
&ep;&ep;知道严北承对她的身体有兴趣,也见识过他是怎么在她身上变态的,所以这个时间点,她和严北承似乎并不适合共处一室。
&ep;&ep;但有一点,季宁倒是莫名相信——她不愿意,严北承不会明面上强迫。
&ep;&ep;想清楚这一点,季宁强行压了压满身心的不自在,暗暗调整着呼吸,想重新投入眼下最紧要的工作。
&ep;&ep;可……气氛实在是太怪了,她得做点或者说点什么,来驱散这一刻空气里浓浓的暧昧。
&ep;&ep;又静默几秒,她忽地偏头望向严北承,看起来很镇定:“我昨天到东格车厂盘点汽车配件,看到刹车盘一片成本三十块,到零售商那儿竟然卖到三百五!”
&ep;&ep;“……”
&ep;&ep;季宁捏紧文件夹,面上无比正经地继续质问:“一套四个就一千多,实际成本才一百多,你们是不是太黑了?!”
&ep;&ep;“……”
&ep;&ep;季宁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也直直地回视着严北承。
&ep;&ep;本以为他会有些不高兴,会用研发成本来杠。
&ep;&ep;可令人失望的是,严北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忽地轻笑了一声。
&ep;&ep;反问:“不贵怎么养你?”
&ep;&ep;“……?”
&ep;&ep;本能地,季宁的耳朵颜色不降,反升了两个色度。
&ep;&ep;等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杀心顿起的下一秒,听到了严北承轻飘飘的后半句——“们这些审计师。”
&ep;&ep;“……”
&ep;&ep;季宁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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