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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伤,是小伤,不要紧的。”

&ep;&ep;她举目四望,右手边的田埂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左手边的林子里有人,但已经打成了一片,不知是敌是友。离她最近的就只有卖羹的阿青家,她喊了两声,可有些担忧,这么远的距离,不知道他们姐弟能不能听到。

&ep;&ep;相城瞧她急得脸通红,一颗干涸的心就像被春水滋润了一样,很满足,他虚弱道:“公主,我要死了,别叫他们来,我只想跟公主单独待一会儿。”

&ep;&ep;步长悠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死字,可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有点生气了,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ep;&ep;他抬手想摸她的脸颊,因为脸颊上有泪珠,可才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眉头皱成了一团,步长悠忙低下头问:“怎么了?”

&ep;&ep;他张了张嘴,她没听清,就把耳朵凑到了他唇边。

&ep;&ep;他没有说话,而是趁机亲了一下。

&ep;&ep;步长悠觉得自己被耍了,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快死了的人,还要耍流氓,她正要发脾气,他一把摁下她的颈儿,亲了起来。

&ep;&ep;他抬手时牵动伤口太疼,疼得必须抓住什么,所以摁在她后颈上的劲儿就格外大,也亲得格外狠,像要把她吃下去。步长悠也不敢挣,不过也没持续很久,因为他很快就疼得受不住了,松开了她。

&ep;&ep;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道:“现在满意了。”

&ep;&ep;她唇上全是血,配着冷艳的脸,有种奇异的残忍,他当然非常满意,只是没有了力气,声音很虚弱,她得贴很近才能听到。

&ep;&ep;他说:“公主,人在大限来临时,总有预感,我已经预感到了,我是真的要死了。”

&ep;&ep;步长悠驳斥道:“胡说八道,你一个练武的人,怎么会连这点伤都受不住,还是不是个男人?”又抬起头,喊了几声阿青和阿海。

&ep;&ep;蚀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涌上来,相城的意识逐渐被冲垮,他模糊的瞧着她,呢喃道:“公主,我若死了,你会给我殉情吗?”不等她回答,又自言自语“我本来不相信什么来生,可现在突然想相信了,我想你给我殉情,咱们俩牵着手去投胎。不想再投成人了,人的烦恼太多,想跟公主投成两棵树,立在山里,静待风雨。”

&ep;&ep;步长悠终于绷不住了,一下子哭了出来,边哭边道:“我不会给你殉情的,你有什么好,值得我殉情?你自己孤零零的去投胎吧,我要留下来做人。”

&ep;&ep;他笑了一下,很无力的样子,小声道:“公主,我爱你。”

&ep;&ep;她哭得更厉害,只道:“我恨你。”

&ep;&ep;她知道他想叫她回一句相同的话,可她就是不回,看能不能吊住他一口气。

&ep;&ep;他仍然笑,伸手想摸她的脸颊,可最终也没摸到。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睛也随之闭上了。

&ep;&ep;步长悠只觉得轰地一声,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ep;&ep;她扶住脑袋,甩了甩,脑子依然晕,眼前还是模糊的。她摇了几下怀里的人,又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但她却平静了下来,哭都停止了。

&ep;&ep;他也死了,像她母亲一样,突然就死了,没有任何一点征兆。

&ep;&ep;眼前的黑渐渐少去,她缓了过来,头脑清醒,远处有人围过来,不知是敌是友,可她也不在乎了。

&ep;&ep;脚步声逐渐近了,有人喊公主,她觉得耳熟,茫然的抬头去看。

&ep;&ep;看第一眼时,以为自己看错,多看了几眼,发现自己没看错,的确是裴炎。

&ep;&ep;她愣了一下,他没死,他竟然没有死,她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ep;&ep;可是晚了。

&ep;&ep;她瞧了瞧怀里的人,他闭着眼睛,真安静,若不是胸口有支箭,很像睡着了。

&ep;&ep;她弯腰朝他的左靴摸过去,她知道那里有把防身匕首,她果然就摸到了。

&ep;&ep;贴身的匕首做得小巧精致,不过四、五寸长的样子,她另外一只手从他颈下出来,艰难的将匕首拔开了。

&ep;&ep;太阳升起来,田埂上的湿冷寒气渐渐散了,一缕阳光落在刀刃上。

&ep;&ep;裴炎只赶得及说一声不要,她就已经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ep;&ep;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可这次她的确误会了他,那就叫他如一次意吧。

&ep;&ep;裴炎匆匆赶到她身边,她倒在了他怀里。

&ep;&ep;裴炎焦急的查看她的伤势,她虚弱的笑了一下,抬眼仔细看他的脸。

&ep;&ep;眉眼分明,俊朗如昔,的确是他,她这次没看错。

&ep;&ep;她想问怎么回事,可又觉得那些也不重要了,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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