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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远离那玉带,她嗤笑一声,“怎么,又不是第一次宽衣解带了,何必如此紧张。”

&ep;&ep;房相如心生悲凉,眉目惨淡道,“宫里也就算了。佛门清净地,公主也要这样乱来吗。臣对不住陛下,没教导好公主。”

&ep;&ep;文臣就是这么讨厌。天天对不住这个,对不住那个,那他就对得起自己的一腔爱慕吗!

&ep;&ep;漱鸢不耐烦地直叹气,忽然一言不发地起身扭头就离去。

&ep;&ep;房相如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冲她喊道,“公主要去哪?别乱跑!”

&ep;&ep;她不回答,他没办法,只好提衫一步步紧跟了上去。

&ep;&ep;每次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翻脸,一翻脸扭头就跑。他最恨她不说话就走,遇到危险的时候,又要喊他去相助。

&ep;&ep;宰相在后头叫公主,公主不应,躲贼似的躲他。

&ep;&ep;漱鸢的步子越来越快,快到他几乎跟不上。大慈恩寺他不常来,她倒是对路熟悉的很,转过几个回廊,七拐八拐几条小路,转眼间她人就不见了。

&ep;&ep;一路跟来,这才发现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塔苑,矮木丛丛,梧桐树林立,哪儿还看得见她。

&ep;&ep;房相如一瞬间天旋地转,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搭理他,细细的汗珠从发间渗出来,他转身回头,以为她在身后藏着,谁知没有半个影子。

&ep;&ep;曾听闻大理寺有个案子就是假僧藏于寺庙,趁机掳走妇人拐卖……

&ep;&ep;房相如思绪胡乱的飘散着,冷汗涔涔,一路快步穿过林木,狠狠撩开繁密的枝叶,愈发着急的找她。他一面喊她,一面左右回顾,怎么都找不见人了。

&ep;&ep;宰相心头被碾过似的,一下一下跳得生疼,他环顾四周,几乎要昏厥,终于厉声道,“李漱鸢——!!!”

&ep;&ep;也不知道哪个草丛里忽然冒出来一声细笑,他闻声大惊,立即掉头寻过去,急道,“是你吗?!”

&ep;&ep;“大胆宰相,居然敢直呼本宫名讳。”

&ep;&ep;他扒开那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终于发现了她坐在那,猫藏着偷笑。漱鸢见他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着,神色还有慌乱的痕迹,问道,“房相何事惊慌……”

&ep;&ep;房相如愣愣地站在那盯着她,喃喃道,“臣…臣方才叫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以为……公主被歹人掳走了。”

&ep;&ep;她不快,说呸呸呸,嫌他乌鸦嘴一张,可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道,“方才在回廊我同你说话的时候,你瞧都不瞧我;怎么你叫我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吗?”

&ep;&ep;公主依旧不以为然,小性子小聪明全都用在这上头了,简直是没有心,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刚才有多着急。

&ep;&ep;房相如愈听她的话,愈发的恼,终于等她说完了,忍不住暴跳如雷,拂然冲她斥道,“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无知!……你猖狂!乳臭未干……三番五次的捉弄我……你……你简直要把我弄疯了………”

&ep;&ep;人一着急,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从来淡定如常的宰相,和公主讲话的时候连尊称都顾不上了,直接你来我往的,还顺带了几个字眼,好生戳了戳她的脊梁骨。

&ep;&ep;这么一叫,两人显得倒是拉近一些似的。

&ep;&ep;房相如终于说完一通话,仰天长呼一口气,待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拉回来,沉沉道,“公主为何席地而坐?”他说完,嘲弄似的笑了一下道,“可别又和臣说,是脚崴了。”

&ep;&ep;她想起来上次夜里佯装脚痛的时候,藉着酒力死皮赖脸的将他拐回了光顺阁,的确是表演的有些夸张了。眼下被他戳穿,她也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嗫嚅道,“房相真乃肱骨之臣,这点小事都能知道……”

&ep;&ep;“你、休想——”房相如这次长记性了,高声压过她的嗓音,道,“公主的谎言赖皮的很,什么都敢说……”他说着,却还是慢慢走向她,半俯下身子,问了一句,“这次是真的假的?”

&ep;&ep;她趁机一把拽住他的衫角,一面仰脸嘿嘿笑着,一面嘴上开始卖可怜,道,“上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可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平日我找你,可你每次都不怎么搭理我,除非我受了伤,你才软言软语安慰几句……搞得我现在还巴不得多出点事呢……”

&ep;&ep;胡说八道,哪有人希望自己出事的?!宰相看着她不争气的样子,摇了摇头,起身拉回衣衫,假装要走。

&ep;&ep;他才转身,她发觉手里的那点布料嗖——地溜走了,手心空空的伸着,像被遗弃了似的。

&ep;&ep;她心中大急,当即哭嚎叫道,“我走的太急才跌倒的!你当真狠心要让我一个人吗!”

&ep;&ep;房相如背对着她,听她在那卖惨似的干嚎,终于忍不住嘴角扬起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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