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曲陌接过骨科医生手里的碘酒，坐在床上，轻轻地在小沙棘地手上涂抹着。他满脸慈爱的看着小沙棘，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叔叔，我受伤了，你就这么开心吗？”小沙棘看着程曲陌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有些生气。

“不是，是爸……是叔叔很想念小沙棘，看到小沙棘很开心。”程曲陌差点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沙棘！”许艺绵红着眼冲了进来，满是担忧的轻抱住孩子。这孩子来得有多么不易，只有她心里最清楚，没有人会比她更爱这个孩子了。

“妈妈！”小沙棘一只手搭在许艺绵的腰上，轻轻的拍着，安慰妈妈表示自己很好。

“胳膊脱臼，已经接好了，没有很大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程曲陌在许艺绵背上拍了拍，这两父子，动作倒是神奇的一致。

李预看着坐在床上的三人，攥紧了拳头，一份苦涩从心底涌到嘴里，味道难忍。真是讽刺，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年，在他人眼里他们与一般家庭并无两样，如今看着这真正的一家三口，他倒像个局外人了。

“预爸爸！”小沙棘看到李预，招着手示意让他过去。

李预瞬间柔和了眼神，一把拉开程曲陌，抚摸着小沙棘的头关心着。

程曲陌欢喜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被李预拉回了现实。

“绵绵，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程曲陌摆回严肃的姿态对许艺绵说。

李预抓住许艺绵的手，摇了摇头。这个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她的地方，上次在这离开他不过片刻时间，许艺绵就差点死掉，他真的怕许艺绵再出现任何状况。

许艺绵推开李预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表示自己会小心，起身跟程曲陌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程曲陌指着小沙棘的检查单，满是期待的问许艺绵：“小沙棘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不是！”许艺绵不敢看程曲陌的眼睛，却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小沙棘是AB型血，跟我一模一样！”

“那又怎样？天底下AB型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连沙棘的同学都能看出他和我长得像，连这也能是巧合吗？”

“一个孩子的话你也信？！程曲陌，你不要再自恋了，我说了沙棘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问再多遍也都是这个答案！”

“好，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会去做一份亲子鉴定，到时候看你怎么否认。”

“我这就带沙棘走！”

“许艺绵，你别想再逃离我的视线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程曲陌拉住许艺绵的手，“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至少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你真的希望沙棘从小就失去亲生父亲的陪伴吗？沙棘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力啊！”

“你说完了吗？出来时间久了，李预会担心我。”许艺绵故意搬出李预，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你爱李预吗？”程曲陌终究问出心里最不愿问的问题。

“爱！”许艺绵抬头看着程曲陌的眼睛，先要展示出一种决心。

程曲陌松开了手，整个人都失了力量。许艺绵开门离去，再没留下一句话。

出了门，泪水渐渐浸湿了许艺绵的眼。为什么到了这里，却总是在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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