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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清,你来了。”

&ep;&ep;“爹爹……”谢冬清连跪礼都没有行,直奔皇帝身边,“爹……女儿,今日来向爹爹辞别。”

&ep;&ep;老皇帝目露不舍:“……也好,都准备妥了吗?”

&ep;&ep;谢冬清点点头:“该办的都办好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府上的事物也交待妥了,爹爹放心吧。”

&ep;&ep;“唉,这一天……终归是要来,朕的女儿,也要离朕而去,剩朕一个孤家寡人……罢了,女儿总是要出嫁的。”老皇帝慢悠悠叹气。

&ep;&ep;谢冬清低下头,眼含泪光:“女儿还是放心不下爹爹,一想到这次就要长久地离爹爹而去……女儿心里就不好受。”

&ep;&ep;老皇帝捧着谢冬清的手,亦是一脸忧伤,哽咽道:“你母后……你母后若还在,一定不舍得你远嫁他国。”

&ep;&ep;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出了一会儿神,哀叹道:“阿清啊,你要是个皇子,该多好啊……”

&ep;&ep;她要是个皇子……老皇帝侧过头,发出长长的叹息。

&ep;&ep;谢冬清忽然跪地,流出两行清泪,颤声道:“我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虽有替父分忧之心,奈何却无能为力。只得看我大凉,看着我谢家的皇位白白拱手给他人,女儿,女儿不甘心啊!”

&ep;&ep;梅阁在旁边静静看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ep;&ep;老皇帝将她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朕的好孩子……朕的好孩子,你自小好强,文治武功不比男儿差,朕只恨苍天无眼,造化弄人……”

&ep;&ep;此时,殿外突然传来繆王尖细的声音:“圣上!侄儿有要事求见!”

&ep;&ep;谢冬清轻轻拭去眼泪,站在皇帝身侧。

&ep;&ep;大门推开,繆王疾行而来:“圣上!荷州州牧发来急报,礼河荷州段决口,荷州的姚南,思川北地皆遭涝害,千亩耕田被淹,灾情严重。”

&ep;&ep;老皇帝一惊,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平顺了呼吸之后才说道:“速招傅丞相来,何时的事?”

&ep;&ep;繆王看了一眼谢冬清,并没有说话。

&ep;&ep;皇帝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声,慢声道:“冬清,你先去吧。”

&ep;&ep;谢冬清只得依言退下。

&ep;&ep;梅阁紧跟在后,出了大殿,十分尽责把手上的披风帮她披上,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ep;&ep;谢冬清低头看着,半晌无语。

&ep;&ep;几个重臣匆忙而来,对她行礼。

&ep;&ep;谢冬清问道:“如今已是深秋,为何还会发生涝灾?荷州的情况如何?”

&ep;&ep;工部侍郎毕恭毕敬回道:“荷州最近天气反常,妖邪的很,暴雨接连不断,过八月后,荷州官员以为汛期已过,遂放松了些,结果暴雨突至,连下数日,以致礼河决口,各大官员措手不及,这才造成今日局面。消息刚刚传达帝京,臣也是刚看到急报,不知公主有何……”

&ep;&ep;话还未完,便被打断:“王侍郎,你在说什么呢?”

&ep;&ep;只见繆王站在殿门外,斜眼看着他,不快道:“难不成还要圣上和本王在殿内候着你?!”

&ep;&ep;“不敢,不敢。”工部侍郎擦了擦汗,同谢冬清行了礼,匆忙进殿。

&ep;&ep;繆王转身,咬牙嘲道:“哼,牝鸡司晨。”

&ep;&ep;谢冬清深吸口气,佯装没听到,甩袖而去。

&ep;&ep;梅阁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也不对,要是雄鸡声音嘶哑无法打鸣,而母鸡声音嘹亮又尽职尽责,为何不可担任打鸣一事?”

&ep;&ep;谢冬清猛地停住脚,良久,才道:“……算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本意不是要过问政事,只因荷州此时发生灾情,加之父皇身体抱恙……我放心不下而已。毕竟,这是我的国家,我身为凉国公主,关心百姓疾苦,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算了,谢谢你。”

&ep;&ep;谢冬清来到大殿南侧,大臣们办公的地方。礼部侍郎见了她,连忙行礼,汇报情况:“公主出嫁的车队已备好,圣上一早下了旨,此行嫁去陈国,走北古道一路,由征北将军卫坤带队护送。另外,明日卯时三刻从东门启程,到时,圣上会登城门送公主离开。”

&ep;&ep;谢冬清回过神,微笑道:“多谢。这些日子,辛苦韩侍郎了。”

&ep;&ep;“不敢,这是臣应当做的。”

&ep;&ep;一切事物都打点完毕,已至午时。梅阁从侍从那里接过一碟点心,递给了谢冬清。

&ep;&ep;谢冬清捏起一块,夸道:“你个暗卫出身,做起这些事来,倒也还挺熟练。”

&ep;&ep;“以前伺候习惯了。”

&ep;&ep;“哦?”谢冬清颇感兴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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