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影转头问裴决：“裴先生，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ep;&ep;她其实有那么些微的暗示，但裴决没察觉，以为妹妹还在开之前的玩笑。

&ep;&ep;于是，他便也一本正经道：“希望你和闻琰都茁壮成长吧。”

&ep;&ep;话音落下，钟影更加笑得不行。

&ep;&ep;冬天的氛围似乎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ep;&ep;拥抱时的体温、亲吻时交错的气息，都好像比任何时候来得亲密。

&ep;&ep;于是，当两个人在车里安静接吻，钟影捧着哥哥脸亲了会，忽然退开稍许，格外认真地问裴决：“亲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ep;&ep;她这话就好像希望裴决说，我亲你的时候想星星想月亮、想一切美好的事物。

&ep;&ep;裴决：“……”

&ep;&ep;对视半晌，他打开车门利落下车，笑着催她：“下车。”

&ep;&ep;很快，钟影就知道两人接吻的时候裴决在想什么了。她被裴决抱在怀里，浴室的光实在亮，面前的玻璃都照得水纹清晰。过了会，裴决感觉她有些走神，便把人翻身搂到怀里，低头去吻钟影艳丽又湿润的嘴唇，笑着哑声：“这个时候还走神？”

&ep;&ep;钟影望着他，感觉眼前还是雾濛濛的，她心里落定主意，搂紧裴决，闻着他颈窝温暖又坚实的气息，没有说话。好一会，裴决都被她弄得心软，到了床上，时间也变得温存。只是太久了也不好，钟影感觉自己又会像上次那样脱力，简直丢人。

&ep;&ep;她只好找他说话：“哥哥。”她这么叫他，他哪有不应的，只是这回应她总带着些许力道，钟影真是一阵接一阵发麻，慢慢地，嗓音都有了哭腔，钟影搂紧他的肩膀问他什么时候好。裴决无奈，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但还是惯她，退出来后捉着钟影的手草草结束。

&ep;&ep;再次醒来天还是黑的。钟影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有些愣神。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午夜的清醒了。

&ep;&ep;就像一场余震的尾音。

&ep;&ep;钟影慢慢感受着心跳恢复，转头去看裴决。他的眉眼清晰深刻，钟影挨近他，没作声。

&ep;&ep;但也许是她靠近的气息同以往有那么些微的不同，过了会，裴决忽然伸出手臂揽住钟影肩膀，低头埋进她的颈窝，轻声询问：“怎么了？”

&ep;&ep;“你没睡吗？”钟影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裴决后颈。

&ep;&ep;裴决好笑，同她玩笑：“嗯，就等着你叫我起来呢。”

&ep;&ep;钟影笑。

&ep;&ep;慢慢地，他似乎也反应过来，睁开眼没动，片刻，叫了她一声“影影”。

&ep;&ep;“嗯。”

&ep;&ep;“是不是做噩梦了？”

&ep;&ep;钟影：“没有。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她说的是真的。

&ep;&ep;裴决点点头，抬起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把人整个划拉到怀里拥紧，再低头用力亲了亲钟影发顶，笑着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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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元旦跨年的时候，赶上周末，闻琰提前放假，三个人和赵慧芬一起回了趟春珈。

&ep;&ep;走之前钟影特意去了趟市里。

&ep;&ep;宁江连着春珈前几日大雪，积雪在山里一直没化。

&ep;&ep;他们一路走着，几步就路过皑皑的一小堆，十分可爱。

&ep;&ep;闻琰给每个雪堆都做了记号。

&ep;&ep;看过秦苒和外婆后，四人去山里找了找冬笋。

&ep;&ep;只是这个时节有点晚了。剩下的不多，需要仔细找。

&ep;&ep;水库旁的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养了几只柴犬，远远能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闻琰时不时扭头找，下山经过水库一眼望见，赶紧蹿了过去，往人家门口蹲着。很快，一位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只十分小的柴犬，隔着段距离同闻琰说话。

&ep;&ep;钟影站在水库边上看着闻琰。

&ep;&ep;冬日的阳光分外灿烂，光线通透，折射出斑驳的影子。

&ep;&ep;水面也映照得波光粼粼。

&ep;&ep;赵慧芬正从半山腰过来，招呼了声钟影，钟影回头，她笑着摆摆手，大声说今天运气不好，没找到好笋。

&ep;&ep;裴决跟在赵慧芬后面，还在低头四处寻，很是认真的样子，钟影打量着，不由笑。

&ep;&ep;“妈妈——”

&ep;&ep;闻琰又飞快奔了上来，她好像一只格外活泼的山野精灵，每一步都跳跃。她冲到钟影面前，十分及时地刹住脚，拉着钟影手，仰头急急道：“我可以去他家玩狗吗？”

&ep;&ep;“他说他也是从南州回来过元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