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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转身进去休息室里拿了几条大毛巾和一支吹风机,带着母子三人到另一个办公室。在办公室的置物柜里又找出了几件旧衣服,居然还有小孩的,可能是那些社服单位的志工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吧。

&ep;&ep;他自己也去换了乾衣服,出来的时候,陈理河已经拖完地,看着他说:「如果是家暴,也打得太严重了,那个小男孩头上也有伤,你有看到吗?」

&ep;&ep;蔡一夫点了点头:「血迹都凝固了,不知道要不要缝?」

&ep;&ep;陈理河縐着眉说:「那个妈妈比较严重,等他们出来再问问,脸看起来很肿,希望没有脑震盪」。

&ep;&ep;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蔡一夫又说:「我去拿点冰块给他们冰敷一下。」

&ep;&ep;进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男孩在原本就拼在一起的办公桌上侧躺着,身上盖着大毛巾,好像睡着了。左边额头上明显肿了一块,血渍已经擦掉一些,剩下一条暗红色的伤口,大约有2公分长,没有再流血,看起来不是很深。

&ep;&ep;小女孩长得很清秀,瓜子脸白白小小的,衬托得眼睛又大又圆,拿着吹风机自己在吹头发。

&ep;&ep;反而是小孩的妈妈披着毛巾,眼睛肿得剩一条线,看不出眼神什么的,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ep;&ep;蔡一夫把冰袋交给小女孩,说:「帮妈妈冰敷一下脸,会舒服一点」

&ep;&ep;小女孩很机伶,关了吹风机,就过去轻轻的把冰敷袋贴在妈妈脸上。可能是感觉到痛,冰袋碰到脸的时候,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蔡一夫听到泪水滴在冰敷袋上答答的声音。

&ep;&ep;他叹了口气说:「你们弄好了就出来,做个笔录喔!」就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ep;&ep;隔了十几分鐘,女人一个人走出来,脸上有些地方惨白惨白的,红肿淤青更加明显了,还有几处小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ep;&ep;「不好意思??警察先生,我想问一下??像我这样的情形可以离婚吗?」女人说话,有一种大陆方言的口音,具体不知道是哪里的,听起来软软糯糯,却有一种平静坚定的感觉。

&ep;&ep;蔡一夫和陈理河一听就觉得应该是个大陆新娘,离乡背井嫁过来,碰到这种事真的求助无门。

&ep;&ep;「小姐,你贵姓?」陈理河问。

&ep;&ep;「我姓何」

&ep;&ep;蔡一夫指了指她的脸问:「何小姐,你这个……是谁打的吗?」

&ep;&ep;她点了点头:「我先生李佑豪打的」

&ep;&ep;蔡一夫:「所以你要报家暴?你想离婚?」

&ep;&ep;「嗯!」她再次点头。

&ep;&ep;「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还在外面淋雨?」蔡一夫问。

&ep;&ep;她没有马上回答,低头迟疑了一下,几滴泪水滴到胸前的衣服上。蔡一夫递了面纸给她,她擦了擦脸,好像有点疼,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ep;&ep;女人擦完脸开口说:「我原本不想小孩没有爸爸,下不了决心。」

&ep;&ep;陈理河问:「你现在下定决心了?」

&ep;&ep;「像这样过日子,有爸爸不如没有爸爸,我跟小孩都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个人,干嘛不离婚?」她说得并不是很激动,只是口气有点无奈和哀伤。

&ep;&ep;两个值班员警对视了一眼,了然于心。陈理河说:「陈小姐,你先帮我填一些资料,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ep;&ep;两人便开始帮她办一些基本的报案程序。

&ep;&ep;她叫何先晴,六年前从大陆嫁到台南。一年前跟先生北上创业,先生很快就把钱都花光了,却一事无成。儘管如此,男人吃喝嫖赌的习惯却没断过,还常把何先晴做手工赚的微薄薪资都拿走。为了生活,何先晴已经向老闆借了许多钱。

&ep;&ep;男人拿不到钱就对何先晴拳打脚踢,她一开始也反抗,但毕竟男女有别,体力悬殊,她不只抗争无效,还被打得更惨。而且后来她抗拒的举动,更会激怒先生打小孩出气,为了保护孩子,她只得学着默默忍受。

&ep;&ep;「你被家暴多久了?」陈理河问。

&ep;&ep;又是一阵沉默。

&ep;&ep;看她没有回答,蔡一夫再问:「你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一嫁过来就开始了吗?还是最近才开始?」

&ep;&ep;何先晴才幽幽的说:「这个也要讲吗?我怕会讲太久」

&ep;&ep;「没关係,你说!」「反正今天风大雨大的也没什么事,你慢慢说!」两个年轻警察心理都有点不忍,这是被家暴多久了啊?

&ep;&ep;何先晴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从结婚的第一天…………」也许是痛下决心之后对自我的解放,她就这样说了一个多小时。

&ep;&ep;蔡一夫和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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