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走到窖池旁,看着下方堆积如山的酒母,忍不住闻了闻味道。
的确是正宗的老窖酒曲味儿,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徐乐站起身来,看着身前一百余口老窖,问道:“你们的原料都是从哪里购买的?”
“回二少爷,是……是城东的王氏米铺。”杨波不知徐乐为什么要问原料,但依旧如实回答道。
“王氏米铺?”徐乐的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是王家的产业?”
“这个……是。”杨波额上微微见汗。
徐乐回过身来看着他,皱眉道:“我们徐家没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吗?竟然要去王家的米铺去买原料?”
“二公子,您有所不知……是这样的,王家的米铺比我徐家的供货商,要便宜了三成,所以,从上个月开始,小人便从他们那边拿货了。”
杨波辩解道:“如此一来,每个月仅在原料一项上,便能为我徐氏省下数千两银子。”
“那数千两银子,怕是有不少都进了杨管事的腰包吧!”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杨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毫不犹豫转身看去。
只见以曹海为首,上百名工人已经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了起来,方才说话的人,正是曹海。
“你……你们……曹海,你们要干什么!”
杨波瞪大了三角眼,看着曹海等人,怒斥道:“现在是上工时间,你们要造反吗,还不快快散去!”
“杨管事说对了,俺们就是要造反。”
曹海面上毫不畏惧,冷笑着踏前一步,看着杨波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你们,我……放肆!”
杨波面红耳赤,额上的汗水愈来愈多,终于承受不住,搬出了徐乐,怒声道:“二少爷当面,你们也敢如此猖狂,若是不慎冲撞了少爷贵体,你们这些贱民,吃罪的起吗?”
说着,他转向徐乐道:“二少爷,这群贱民疯了,还请少爷速速离去,以免发生不测。”
徐乐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曹海,说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说说吗?”
杨波顿时慌了。
曹海却笑了。
“他克扣我等月钱,每月三两五钱银子,到手却只有一半不到!”
“杨波虐待工人,要求我等每日工作七个时辰,稍有怠慢,便罚银扣钱。更私放子钱,逼死我兄弟,借他一两银子,三日后就要还五两,我兄弟被他逼的没办法,跳河自尽了。”
“杨扒皮损公肥私,他从王氏米铺买的原料,全都是劣等货,省下的银子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
曹海身后的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每说一件事,杨波的身体就颤抖一下,直到最后,已是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好家伙,徐乐惊讶的看着瘫在地上的杨波,心中啧啧感慨。
这是一只硕鼠。
没想到自己来酒场一趟,就揪出了这么一个家伙。
怪不得方才在酒窖的时候,自己闻那酒曲味道不太对,敢情全都是劣品做成的,这样制成的酒,有人会买?
王家真是好算计,利用仙人醉除去原身,断了徐家的传承之本,同时暗中用一个杨波来对徐氏的酒场下手,搞臭徐氏酒,绝了徐家的立业之基。
双管其下。
这样搞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徐家就得身败名裂,分崩离析。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徐乐看着曹海等人,问道。
“惩处杨波,把他赶出酒场!”
“还我们被扣的月钱,减少工时,提高待遇!”
众人纷纷呼喊起来。
徐乐点点头,说道:“应该的,不过,只是赶出酒场,未免太轻了。”
一众工人包括曹海在内,面面相觑,不明白徐乐是什么意思。
徐乐走到杨波跟前,缓缓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杨管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波抬起头,看着徐乐,摇了摇头,叹道:“事已至此,小人无话可说,请二少爷责罚。”
“哦,没有遗言吗?那真是可惜了。”徐乐点了点头。
“遗……遗言?”杨波一愣,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得咔嚓一声。
徐乐一手拧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脖子彻底捏碎了。
服用了大还丹,经过伐筋洗髓,再加上虎啸拳小成,自己的掌力到底有多恐怖,徐乐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这位杨大管家,连半句哼声都没有,就此一命归西了。
全场都惊呆了,工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徐乐的手段会如此狠辣,说杀人就杀人,神态轻松自如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看着地上杨波的尸体,不少工人们都面露恐惧,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胸中的热血也熄灭了不少。
“大周律令,家奴贪赃枉法,可自行处置,无需报官。杨波损公肥私,克扣月钱,勾结外人,罪无可赦,本少爷赐他一死,以赎其罪。”
说到这里,徐乐抬头看了一眼曹海等人,淡淡的道:“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不敢不敢。”
“二少爷英明!”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开口,眼中满是敬畏。
“你叫什么名字?”徐乐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曹海身前问道。
“回二少爷,小人名叫曹海。”
曹海躬身拱手,神色恭敬。
他听闻这徐家二少是出了名的草包少爷,纨绔子弟,因此心中本就存了几分轻视,才敢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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