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烈国收世家所累,宁国又何尝不是?”范送下午慢声细语,一一为他解释。“烈国三大世家做大,才让凤皇一时难以招架。公子,宁国,虽无三大四家。和九郡,十八城,哪个地方没有世家各自为政?”
&ep;&ep;“那与我靖国公府有何干系?”沈潘沉声看他。“天子脚下。空有爵位而已,翻不出浪花来。”
&ep;&ep;“翻不出浪花来,靖国公府是如何出了五位位列三公的祖宗的?”范送哼笑一声。“爵位就是您靖国公府屹立不倒的根本。”
&ep;&ep;“那与三皇子有何关系?”
&ep;&ep;“公子不知?”范送挑挑眉。
&ep;&ep;“知道什么?”沈潘不假思索。宁国的鸟事,他没心思知道。
&ep;&ep;“那就是真的不知。”范送叹口气。轻轻摩挲手边的粗瓷杯子。白水已然被他饮尽了。
&ep;&ep;“宁国的问题只多不少,如今圣上不说昏聩,也算不上清明。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位可堪大任。可惜,三皇子心在天边,二皇子心思又太过狭隘了。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啊。”范送摇摇头。
&ep;&ep;“说得跟真的似的。”沈潘随意敲敲桌子。可前世反而是三皇子败给了心思狭隘的二皇子。
&ep;&ep;两个倒是真的都没有善终。
&ep;&ep;想到这里,沈潘倒是多看了范送两眼。
&ep;&ep;这人是一语成谶还是真的有那份明察秋毫,预知天下事的本事?
&ep;&ep;“公子好歹在云首书院读了好些年,难道不知道那云首书院于别处的不同?”范送苦笑一声。他家的公子,看似心细,却也心大。
&ep;&ep;有种一览众山小的心胸,可有俯瞰众生万物的睿智?
&ep;&ep;“也没甚不同。”沈潘哼哧一声。同样散发着文人之乎者也的酸腐味。
&ep;&ep;“哪里没不同?”孙子锐倒是睁大了本就不小的大眼睛。
&ep;&ep;“老大能在别的书院里遇上他?”孙子锐嘟囔道。
&ep;&ep;“云首书院束脩便宜啊,饭食便宜啊,像范送这样的泥腿子,也多呀。”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孙子锐倒是瞥了眼范送。
&ep;&ep;看着那人面不改色,连着眼皮都没抬,松了口气。继续跟他老大叨叨。“老大,莫要小看了云首书院,多少像范送这样的,额,寒窗文士,借着云首书院一步登天?平步青云?莫说被那些权贵看上的。那些表现优秀的,不管门第,个个几年以后不都花团锦簇的?我爹都说了,这云首书院不得了,若是他当年年轻的时候有这地方,指不定我家就贵气了。。。。。”
&ep;&ep;“这云首书院谁开的?”沈潘挑挑眉。
&ep;&ep;那背后的人不简单,给了天下寒士一条平步青云的路不说,这是在变相削弱世家的势力。
&ep;&ep;“不知。”范送放了杯子,摊摊手。修长粗糙的手指现出来,却又被他快速地收了回去。“我只知道,跟着三皇子可关系匪浅。”
&ep;&ep;“公子,打个赌如何?”范送忽然道。“若是云首书院那背后真是三皇子,我猜,他近日要倒霉了。”
&ep;&ep;“为何?”沈潘听到三皇子就心头一跳。
&ep;&ep;总觉得似有若无的,他靖国公府与三皇子太有缘分了些。一个前脚死得凄惨,一个后脚跟着陪葬。
&ep;&ep;范送凭着那帕子觉得他靖国公府与三皇子有牵扯倒是合情合理。如今却是不知到底是他三叔一个人的本事还是靖国公府的。
&ep;&ep;无论如何,范送原来是来提点他的。
&ep;&ep;“多谢了。”沈潘嘴唇翻动。领了范送的心意。
&ep;&ep;“无需谢我。”范送轻轻摇头。收了笑,一脸肃然。“我如今不也稀里糊涂上了贼船?如今找你,是想确认一句,公子和靖国公府是认真的吗?”
&ep;&ep;认认真真地跟了三皇子?
&ep;&ep;沈潘抽了抽嘴角,抖了抖眉。
&ep;&ep;他自然明白范送是什么意思。储位之争,瞬息万变,历来凶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好到底鹿死谁手。
&ep;&ep;何况,如今形式还不明了。
&ep;&ep;是个聪明的,都不会那么早把身家性命那么早栓到别人身上。
&ep;&ep;“我得去问问。”沈潘第一次心里没底。谁让他家府里还有个神神叨叨的三叔呢。
&ep;&ep;倒是不担心二叔。二叔虽然性子懦弱,却也谨慎小心。上一世就无甚作为,这一世定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ep;&ep;要不然,沈潘也不会纳闷,他靖国公府怎地突然就遭了灭顶之灾。
&ep;&ep;十之八九,是沈潘心里的猜测。
&ep;&ep;是也,待到沈潘送走了孙子锐和范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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