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灵书又道:“那你认为,那些被害死的行人的尸体,又去了何处?”
&ep;&ep;闻景道:“当然是被那恶鬼……”
&ep;&ep;闻景看着叶灵书的脸色,蓦然出了一身冷汗,睁大了眼,竟再也说不出下去了。
&ep;&ep;夜风越来越大,吹得附近民居的门户动摇,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叫人心神颤抖的声音。
&ep;&ep;蓦然,一扇门轰然打开,一个穿着小贩衣饰,面容青紫的人走了出来。他有着人类的形体,但皮肤青黑发皱,细看像是有粘液附着其上,身无毛发,手长过膝,十指都长着尖而黑的指甲,一口獠牙突破了嘴唇的遮掩,暴露在空气中,根根尖利,带着令人不敢深思的肉丝碎骨。
&ep;&ep;与其说这是“人”,还不如说它们是精怪!
&ep;&ep;随着这个“人”的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人”,也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ep;&ep;他们眼神清醒而疯狂,显然不是丧失理智的傀儡,而是……
&ep;&ep;叶灵书苦涩道:“你看到了……他们……都是以人尸为食,舍弃了人性,堕落成‘怪’的食尸鬼。”
&ep;&ep;“杀人的是恶鬼,但吃人的却是他们。”
&ep;&ep;“这个镇子里,没有一个无辜者……也没有一个值得拯救的人……”
&ep;&ep;此时此刻,在小镇的另一头,陆修泽也终于走到了地穴的终点。在那里,陆修泽看到一栋小屋突兀地伫立其中。
&ep;&ep;陆修泽没有丝毫停顿,推门入内。
&ep;&ep;小屋很窄,就像是地面上任何一个民居那样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一把椅,以及一个简陋的梳妆台。而在那梳妆台前,一个身着布裙,却容色昳丽无双的女人端坐其上,姿态优雅地回过身,向推门而入的陆修泽一笑。
&ep;&ep;这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叫这个简陋的屋子都因此而熠熠生辉。
&ep;&ep;“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ep;&ep;布裙的女子起身,向陆修泽徐徐行礼,明明举止端庄,却偏偏神色惑人。
&ep;&ep;陆修泽定定地看着这女子,倏尔一笑,道:“你能用什么来换你的性命?”
&ep;&ep;女子柔媚一笑,取下发鬓木簪,长发如瀑垂下,而后她拉开腰带,布裙滑落,露出了她如凝脂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体,魅惑天成。
&ep;&ep;陆修泽细细打量,那女子在陆修泽有如实质的目光下,不由得脸色微红,欲拒还迎,似是下一刻就要扑到陆修泽怀中。
&ep;&ep;但冷不丁的,陆修泽道:“空有美色,却无自保之力。”
&ep;&ep;陆修泽凝视着女子的面容,道:“你一生悲凉坎坷,都由此而起。”
&ep;&ep;陆修泽的目光像是穿过了女子的肌肤血肉,看到了其下的森森白骨,和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憎恶和狂乱,将她竭力掩饰的过往冷酷地剖开,暴露在日光之下。
&ep;&ep;女子笑容凝滞在脸上,僵立原地,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ep;&ep;陆修泽又道:“你生前受辱,遭多人奸|淫,死后更是被一把大火烧得尸骨无存。但那些奸|淫你的人遗留的气,在你死后却成了操控他们的手段,你令他们为你所用,又将整个镇子的人化作怪物,生时不为世人所容,死后不入轮回转生,你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何还有这般大的怨气?”
&ep;&ep;“你懂什么?!”被一语道破来历,女子不再伪装,凄声嘶喊起来,昳丽的容颜瞬间腐烂,化作恶鬼,扑向陆修泽,“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苦痛?!身为女子,身为美人,难道是我的过错吗?!我的辛酸,我的苦难,我的哀求和求助,你们听见了吗?!这时再来问我为何这样大的怨气?!你们这些旁观者——怎么可能懂我??!!”
&ep;&ep;嘶叫化作咆哮,恶鬼的身形倏尔散开,化作风和雾,卷挟着巨大的声势狂涌过来,周遭的一切都在这样的狂怒和憎恨下瑟瑟发抖,像是随时都会被恶鬼绞成粉末,但下一刻,风平而雾停,陆修泽的手掐住那恶鬼的脖颈,莫大的威势和法力将它牢牢镇住,再度凝聚成了人形。
&ep;&ep;“我的确不懂,因为我对你的苦痛,可一点都不感兴趣。”陆修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映在恶鬼的眼中,却如魔神般可怖,“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以什么为代价,从我手里换取你的性命。”
&ep;&ep;“或者,演一场好戏给我瞧。只要这场戏让我满意了,我就饶你一命。”
&ep;&ep;“如何?”
&ep;&ep;第14章好戏(一)
&ep;&ep;风起了。
&ep;&ep;乌云散去,柔和的月辉落下,将小镇镀上一层温柔的银光,也让闻景更清楚地看到了客栈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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