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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地围住晖云真人,同时用警惕又慌张的目光望向四周。

&ep;&ep;“晖云长老……长老,您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妨碍?”

&ep;&ep;妨碍自然是没有的,晖云真人早已是灵寂期大圆满的修士,虽然依然无法抵挡化元水,被破去护身气劲,但区区护体气劲,破了也就破了,无伤大雅,叫他痛恨愤怒的是,他竟栽在了小人的暗算上,还在神武峰的弟子面前大失颜面!

&ep;&ep;晖云真人本是神武峰执法长老,威严在神武峰内无人出其左右,就连神武峰门主都忍不住惧他三分。

&ep;&ep;可如今,他却被不知哪儿来的宵小,在神武峰弟子面前如此戏弄,这让他如何不气不恨?

&ep;&ep;再加上晖云真人三天前才痛失好友,因此一时间心中暴躁狂怒,厉喝一声,音浪化作滚滚波涛向着四周汹涌卷去。

&ep;&ep;“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出来接我一招!!”

&ep;&ep;大地如海船起伏摇摆,音波如江涛翻滚咆哮!

&ep;&ep;刹那间,四下皆静,树叶落尽,分明是夏季五月天,偏偏晖云真人方圆十里内半点热气也瞧不见。

&ep;&ep;——一声之威,竟能如此!

&ep;&ep;神武峰弟子纷纷骇然,没想执法长老的修为能力竟高深至此!

&ep;&ep;但就是面对这样的晖云长老,一声轻佻笑语却是蓦然响起。

&ep;&ep;“长老好大的威风!”

&ep;&ep;这声音仿佛在众人耳畔响起,语调含情,带着天生的风流,然而神武峰弟子们听后却不由得面色大变,概因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天剑宫少宫主徐怀水!

&ep;&ep;天剑宫少宫主为何会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偷袭晖云真人?

&ep;&ep;往好处来想,难不成是徐怀水在丹玄宗内同晖云真人交手后不服气,这才想要在外头跟晖云真人一分胜负?

&ep;&ep;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徐怀水少宫主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做出这等事来也并不算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

&ep;&ep;但神武峰弟子却害怕着另一个可能。

&ep;&ep;那就是入魔。

&ep;&ep;何为魔?

&ep;&ep;最初之时,“魔”之一说源于西部邙洲,代指的是两种人,即威能无二,可搬山运海、摘星投日的上古魔神,和徘徊在人间与冥界的间隙、潜入人心的缝隙,诱惑着生者与死者的域外天魔。

&ep;&ep;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魔之一字开始被泛指,既是邪念,也是烦恼,还是杀害者,是迫害,是生死业障。

&ep;&ep;可对于修士来说,所谓的魔,就是魔种!

&ep;&ep;没人知道魔种究竟是什么,又究竟是从何而来。只是在某一天某一年,魔种便这样出现在了世间,盘踞在西部邙洲,噙着森冷的笑意,注视着世间的人。

&ep;&ep;若将天下比作棋盘,那么修士则是棋盘上错落的白色棋子。

&ep;&ep;最初之时,世界上并没有执棋之人,直到魔种的出现。

&ep;&ep;是它拿起了第一个黑色棋子,落于棋盘之上,于是接下来,棋局开始,恐怖的黑色蔓延开去。它抬手一指,被它选中的白色棋子便自甘污浊,化作浓郁的黑色,性情大变,心甘情愿地成为它的棋子,或是攻伐他人,或是暗地潜伏。

&ep;&ep;——这便是入魔,这便是魔道!

&ep;&ep;魔种就像是隐藏极深的疫病,没人知道被这疫病选中的条件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这疫病究竟选中了何人。

&ep;&ep;魔种和被它选中的人,就像是潜伏在天外的眼睛,用居高临下地冰冷目光注视着这个世界,就算他们平时再如何正常,只要魔种一声令下,他们就随时可以拔出屠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上一刻还语笑宴宴的人——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师长。

&ep;&ep;这就是入魔之人的恐怖,也是所有修士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之一。

&ep;&ep;然而更叫人恐惧的是,在入魔之人爆发之前,没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亲友或师门兄弟是否是入魔之人,甚至没人知道自己的师尊、甚至宗主是否已经入魔!

&ep;&ep;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种选人的频率并不高,百年来也难得见到一个入魔之人,是以这表面上的安宁平静还能够得以维持下去。

&ep;&ep;于是,如今神武峰弟子的恐惧也很好理解了。

&ep;&ep;——若徐怀水少宫主是一贯的不着调还好……但万一……他其实入魔了呢?

&ep;&ep;就算他没有入魔,如今他就站在西部邙洲的边上,离那魔种所在之处这样近……万一他现在没有入魔,可他打着打着入魔了……那又该如何?!

&ep;&ep;想到入魔后的人的冷酷无情,再想想徐少宫主一剑出而日月寒的剑锋,神武峰弟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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