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不离他左右,不过今天朱高熙去逛青楼,他却悄悄地离开了片刻。
&ep;&ep;几名侍卫依然在房门前守候着。一般朱高熙逛青楼要先喝上几杯,兴致足了才最后交欢,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吴思悄悄离开了,他快步来到了一处离青楼不远的院子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疑惑地望着他,“你找谁?”
&ep;&ep;吴思将戴在食指上的一枚戒指在中年男子面前一晃,男子恍然,连忙将吴思让进了院子,“你就是十三郎?”
&ep;&ep;“我就是十三郎,吕先生让我来这里,让我找一个人。”
&ep;&ep;吴思就是李维正的贴身护卫十三郎,当年在旅顺他受李维正的派遣,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就是来朱高熙身旁卧底,那时的朱高熙还只是一个粗鲁莽撞的纨绔少年,没有任何战略价值,但李维正却将他最厉害的文武二人安插到了朱高熙身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当时根本就没有谁会去关注燕王的这个二儿子,一晃几年,十三郎也成为了朱高熙的影卫,除了朱高熙和女人做事外,十三郎都一直在他身边护卫,昨天吕思远给了他一张纸条,让他来此处找一个人。
&ep;&ep;“请随我来,确实有人在等你。”
&ep;&ep;中年男子将吴思领进后院,在院中喊道:“邵先生,他来了。”
&ep;&ep;从房间里走出一备文士,正是邵闻达,十三郎看见了他,目光立刻变得比冰还冷,当年他的兄长赵大之死,就是因为他和赵无忌县推责任导致。
&ep;&ep;“十三郎,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自保,这次李大人派我来,就是想让我和你了结这段恩仇,你现在可以随时来取我一臂,我绝无怨言。”邵闻达平静地说道。
&ep;&ep;十三郎摇了摇头,“我大哥之死并非你所致,我不会伤你,但我也不会和你有什么交情,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
&ep;&ep;“李大人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ep;&ep;说着,他一摆手,立玄上来两个人从院子里的冰井中拉上了一个小箱子,小箱子一圈还凝着厚厚的一层冰。邵闻达上前用小铁棍敲掉边缘的冰块,他将箱子盖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看得出人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经过特殊处理,面目仍然栩栩如生,一个。肥胖如猪的男人,正是秦王朱樉的人头。
&ep;&ep;十三郎凝视着这个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大明王爷,他的目光异常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p;&ep;“李大人说曾答应过你,总有一天会把秦王的人头交给你,现在大人履行了诺言,这个人头随你处置。”
&ep;&ep;十三郎上前捧起人头,他死死地盯着它,忽然他仰头狂笑起来,狠狠地将人头砸在地上,用脚拼命踩它,直至把它踩得粉碎,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着他在尽情地泄,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ep;&ep;十三郎浑身筋疲力尽,他跪在地上捂脸失声痛哭起来,“大哥,打死你的狗王终于死了,你在九泉下可以瞑自了
&ep;&ep;十三郎悲伤地哭着,良久。他毅然抹去眼泪对邵文达道:“主公替我报了血海深仇,我这条命随时可以给他,请你说吧!主公要我做什么?"
&ep;&ep;邵闻达点了点头,沉声道:“大人确实有重要任务交给你,此任务非你莫属。”
&ep;&ep;……
&ep;&ep;两天后的下午,朱棣的大队抵达了太原,他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距北大营五里外扎下了营盘,他随即下令,命朱高熙即刻来见他。
&ep;&ep;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他的传令兵来报,二王子病重,不能前来,朱棣冷笑一声,想以装病来博得自己的同情吗?现在他心硬如铁,就算儿子断胳膊断腿,也休想改变自己的决心。
&ep;&ep;“不管病得再垂,也要立刻来见我,就算用担架也要给我抬来。”朱棣下达了最后通牒。
&ep;&ep;但朱高熙还是没有来,他的借口是腿骨断了,担架也无法躺小动一下就痛得要死去,朱棣对儿子的无赖恼怒之极,他不耐烦地一挥手,冷冷下令道:“向全军传达我的命令。从即刻起,二王子不再是山西都督,同时免去邱福副将一职,山西军队由我自领,命所有指挥使立刻前来见我。”
&ep;&ep;传令兵再一次骑马向大营奔去,此时天已经黑了,远方大营在夜色中俨如一条蜷盘着的黑色大蛇,辕门前的两盏大灯笼仿佛它的两只眼睛,在黑夜中格外地狰狞,朱棣站帐门前凝望着远方的大营,不知为什么,他今晚竟有一种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