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攒了这么多年的老本,本来是打算给她的燕红做嫁妆,给她的小鹏存彩礼的,这下都没了。
&ep;&ep;钱都拿了,其他东西就更好分了,大米白面家里没有,只有两百斤谷子和三百斤小麦,陈阳各拿了八十斤和一百二十斤。剩下的就是玉米、红薯、南瓜、冬瓜这些粗粮,也按四六分。
&ep;&ep;分好后,陈阳招呼了几个年轻人帮忙,送到了保管室里,再把鸡也抓了一只过去。
&ep;&ep;这个家很快就分完了。
&ep;&ep;时间之快,速度之利索,是陈大根活了四五十年来所见过得最快的。这也是陈阳痛快,换了其他人家,有兄弟俩为了一只碗打起来的,没办法,太穷了,缺个家什都得花钱。别看这些小东西不起眼,不值什么钱,但要全置办整齐,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ep;&ep;看到空了一半的房子,梅芸芳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家里都被搬空了,这下如你的意了?你这么嫌弃我们这个家,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带着你那好妹妹滚啊!”
&ep;&ep;梅芸芳真是恨透了陈阳。她承认,她厌恶陈福香,对陈福香不好,可她哪里对不起陈阳了?少了他的吃还是缺了他的穿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从别人肚子里爬出来就是跟自己不是同一条心。
&ep;&ep;“事情完了,我自然回走。”陈阳不理会她的冷脸,拉着陈福香走到公社干部面前:“闫部长,刘主任,今天耽误大家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他们两口子涉嫌包办婚姻,让未成年的女儿嫁人,违反婚姻法,还遗弃女儿,我听说妇联是专门保障妇女儿童权利的,刘主任,你们妇联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相应的惩罚?”
&ep;&ep;啥?旁边的陈支书掏了掏耳朵。都分了家,这个年轻人还不满意?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太会得寸进尺了。
&ep;&ep;刘主任似乎也有点诧异陈阳还惦记着这茬,有点反应不过来。主要是,遗弃女儿这种事在乡下太常见了,也没有相应的处罚先例。但可不管吧?陈阳也说得对,他们妇联就是要保障妇女儿童权利,陈老三和梅芸芳的行为明显伤害了陈福香这小姑娘,他们妇联得站在她这边,不能什么都不做。
&ep;&ep;可这处罚该怎么处?想来想去,刘主任觉得也只能批评刘老三和梅芸芳一顿了,往常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ep;&ep;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就听旁边的闫部长粗暴地开了口:“把陈老三带回公社,关十天吧。”
&ep;&ep;啥?这下不光陈支书,其他的村民也都吓傻了。
&ep;&ep;被公社关十天,这相当于变相的坐班房了,陈老三这是摊上大事了啊。
&ep;&ep;刘主任有点忐忑:“这,闫部长,这样合适吗?”他们做工作,还从没这么粗暴过,这闫部长不愧是从部队里下来的,做事就是雷厉风行。
&ep;&ep;闫部长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经常说妇联的工作难做,下来村里、村民都不配合你们,前脚你们刚走,后脚媳妇儿就挨打,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打掉了,怎么劝都没用吗?还让公社其他部门多支持支持你们,今天我在这儿表态了,你以后不用劝了,不配合工作的,通通拉到公社关他个十天八天。大老爷们的,有力气使不完是不是?那上山种地干活啊,去边疆打鬼子,打敌人啊,天天把拳头对准家里的老娘,婆娘,女儿逞威风算什么男人,简直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ep;&ep;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陈老三:“你说说你,当爹的,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什么都听婆娘的,让个婆娘爬到你头上了,还没你儿子有种,不关你关谁?带走。”
&ep;&ep;两个民兵上前,抓起已经像摊烂泥一样坐在地上的陈老三,把他架了出去。
&ep;&ep;直到跨出了门口,陈老三似乎才回过神,抓住门槛:“闫部长,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阳阳,福香,你们说句话,救救爸啊,爸错了,爸以后再也不敢了。”
&ep;&ep;陈阳无动于衷,还把陈福香推到背后挡着,不让她看到陈老三那副怂样。
&ep;&ep;梅芸芳赶紧追了上去,哭天抢地的:“闫部长,你就饶了我们老三这一次吧,他再也不敢了,刘主任,你帮忙说句话啊,陈支书,求求你了,不要关我们老三啊……”
&ep;&ep;可没人搭理她。
&ep;&ep;眼看没用,她气得坐在地上,哭得那个响:“你们欺负人,逼着我们分了家,现在又要把我们当家的抓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怎么活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都新社会了,你们还这么欺负我们贫农……”
&ep;&ep;敢给他扣帽子!闫部长这个人素来吃软不吃硬,最讨厌女人撒泼耍赖,更别提威胁他了。
&ep;&ep;“以为老子不抓女人是不是?再嚎,连你也一块儿抓去关十天!”
&ep;&ep;一听说要关十天,梅芸芳双腿打颤,哭嚎声当即停止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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