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ep;&ep;“这宝石很漂亮。”唐书仪道。
&ep;&ep;萧玉宸以为她喜欢这条抹额,松了一口气,道:“这是我送给琴妹妹的生辰礼,她喜欢得紧。这是她对您的心意。”
&ep;&ep;唐书仪挑眉,这怎么听怎么茶啊!
&ep;&ep;柳璧琴吃穿用度全部花销都出自侯府,现在给她这位侯夫人做条抹额,上面缀了一个他儿子送的宝石,说是她的心意。
&ep;&ep;恶心谁呢?
&ep;&ep;“心意?”唐书仪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柳璧琴现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的我们侯府的钱。她拿着我侯府的钱,给我做了个物件儿,怎么?我还得感谢她?”
&ep;&ep;“母亲,人的心意怎么可以拿银钱比较?您怎可如此…如此……”
&ep;&ep;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但唐书仪说了出来,“如此刻薄是吗?”
&ep;&ep;萧玉宸没有说话,他就是这个意思。唐书仪看他倔强地抿着唇,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冷笑。
&ep;&ep;“跪下。”唐书仪又道。
&ep;&ep;母命不可违,萧玉宸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唐书仪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那倔强的表情,开口道:“萧玉宸,你也是熟读诗书的,我问你,窝藏罪臣之女,该当何罪?”
&ep;&ep;萧玉宸没想到唐书仪会问这个,愣了一瞬他道:“母亲,柳家的事情跟琴妹妹无关。”
&ep;&ep;“那我问你,柳玉山是不是柳璧琴的爹?”唐书仪又冷然地问。
&ep;&ep;“是。”萧玉宸没办法否认。
&ep;&ep;“那么,窝藏罪臣之女该当何罪?”唐书仪再次问。
&ep;&ep;萧玉宸跪在那里垂着头不说话,如一雕石像,但唐书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执拗与倔强。
&ep;&ep;拿了把大圈椅坐到萧玉宸面前,唐书仪又道:“我来告诉你,你窝藏柳璧琴会造成什么后果。”
&ep;&ep;“萧玉宸,永宁侯嫡长子,永宁侯世子,”唐书仪语气严肃冷厉,气场强大,如女王一般。萧玉宸不自觉地神经紧绷。
&ep;&ep;“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永宁侯府,我、你弟弟、你妹妹、侯府所有人的命运,都跟你息息相关。”
&ep;&ep;唐书仪又道:“柳璧琴的父亲柳玉山因贪墨军饷被抄家砍头,柳家男子流放,女子被发卖。你动用家里的关系把柳璧琴弄出来藏在梅花巷。
&ep;&ep;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你就得获罪,轻则入狱,重则流放。萧玉宸,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这两样你哪个能受得了?哦,还有你的琴妹妹,这次可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了,她属于逃犯,死刑都说不定。”
&ep;&ep;萧玉宸震惊得张着嘴说不出话,他知道把柳璧琴藏在梅花巷是违法的,但从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或者他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捅了大娄子,母亲外公他们也会帮他解决。
&ep;&ep;“父亲……”他想说父亲会帮我,但忽然意识到父亲已经去世了,然后他又道:“外公…外公不会不管我。”
&ep;&ep;唐书仪有些失望,这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
&ep;&ep;她沉默了一瞬说:“帮你,怎么帮?我们侯府不是没有敌人,到时候敌人定会抓住你窝藏柳璧琴这一点,攻讦你父亲参与了柳玉山的贪墨。你父亲去了,死无对证,我们无从辩解。他们可以黑的说成白的,没有的事情安在你父亲身上。
&ep;&ep;你父亲十五岁从军,在战场上刀光剑影,身上的伤疤数都数不过来,最后就是死也是死在了战场上。整个大乾朝,谁不说他萧淮是个英雄!如若他因为你藏匿柳璧琴,被安上贪墨军饷的罪名,萧玉宸,你该当何罪!”
&ep;&ep;唐书仪最后一句话,如一声重雷狠狠地劈在了萧玉宸的脑袋上,大脑都空白了。本来直直跪着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去。
&ep;&ep;这时就听唐书仪又道:“你父亲去世两年了,按规你早就应该袭爵了,但是我跟你外公多次上折子,皇上都没有批,你知为何?”
&ep;&ep;萧玉宸抬头,一脸茫然。
&ep;&ep;唐书仪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目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两个原因,一,皇上要收兵权,你父亲死了,兵符也不见了踪影。皇上多次试探我和你外公,认为兵符在我们手里,我们交了兵符,你袭爵的圣旨就会下来。但是,我怎么见过那什么兵符?”
&ep;&ep;说完这些话,唐书仪忽然伸手抓住萧玉宸的衣领,目光冷厉深沉。萧玉宸脖子被勒得难受又狼狈,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危险又强大,他甚至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
&ep;&ep;这时,就听她又道:“第二个原因是,你,永宁侯世子,太.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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