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整个皇宫内杀戮声响彻,火光在暗夜中燃起,似星河点亮墨画,大楚禁军、陈国士兵拔刀相向,奴仆贵主乱作一团。
&ep;&ep;宫外百姓仍大多沉睡在梦境中,偶有被动静吵醒的,往那高墙一望,大吃一惊,叹道这世道又要变天,尔后叫醒自家人,连忙收拾东西,准备时机不对便跑走。
&ep;&ep;不多时,那声音便渐渐消散在黑夜里,康王与陈国皇子逃走了。
&ep;&ep;长乐宫内仍旧安静到诡异,宋攸宁抱住沈清言,像是寻到了避风港一般,无声落泪。
&ep;&ep;长身玉立的清俊公子,玄衣墨发,身佩长剑,比平日里看上去更为冷峻。
&ep;&ep;他慢慢蹲下来,清净墨黑的眼瞳对上她的,淡声道:“公主,没有人会嫌弃你。”
&ep;&ep;宋攸宁眼泪还在掉,满脸都是委屈,呆呆地看着他。
&ep;&ep;沈清言眸中划过柔和,温润如玉,轻笑道:“你是可以实现心愿的剑仙娘娘,怎么会有人嫌弃你。”
&ep;&ep;宋攸宁一愣,小手扶住他肩膀,雪肤花貌,梨花带雨。
&ep;&ep;沈清言声音清润,抬手拂去她脸上泪珠,浅浅勾着唇,“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ep;&ep;随沈清言进来的还有几个侍卫,不发一言,直接拖走殿中的贼人。
&ep;&ep;之前还害怕的婢女们缓过一阵,见二人亲密,好奇与愧疚混在心头,仍是安安静静。红烛则愣愣望向宋攸宁,慢慢红了眼眶。
&ep;&ep;她们心道,倘若公主是妖怪,镇北王怎会如此亲近,且公主从未害过他人。
&ep;&ep;是妖还是仙,不过全凭臆断,却是一个人人害怕,一个世人尊崇。
&ep;&ep;宋攸宁望着沈清言起身,见他看向自己的裙角,一大片血污刺目,他蹙起眉,然后拦腰抱起她,淡声道:“裙子脏了,换一件。”
&ep;&ep;“哦。”
&ep;&ep;宋攸宁温顺待在他怀里,在他衣服上蹭干净眼泪,小声说:“沈清言,你是不是心悦我?”
&ep;&ep;沈清言眸中划过意外,轻笑道:“嗯。”
&ep;&ep;宋攸宁小手揽住他脖子,俏脸微红,不再说话。
&ep;&ep;他将她送至内室,看她踩在软垫上,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淡声道:“我先走了。”
&ep;&ep;“好。”
&ep;&ep;宋攸宁眸含娇羞,想起他身上的伤,轻声道:“你好好养伤。”
&ep;&ep;沈清言轻笑,“好。”
&ep;&ep;待他离开,宋攸宁才坐到床上,呆愣半晌,轻声喊道:“来人。”
&ep;&ep;她蹙起黛眉,将身上染了血的裙子脱下,看到洁白如雪的里衣才舒展开眉。
&ep;&ep;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ep;&ep;话音刚落,红烛就小跑进来,小声问:“公主有何吩咐?”
&ep;&ep;其他宫女听到声音,犹豫片刻,也一齐进去。
&ep;&ep;一行人站得齐整,低头不敢看她。
&ep;&ep;宋攸宁缓声说:“你们刚才看得明白,若是惧我便离开,不惧便留下。”
&ep;&ep;她又轻笑道:“自然,你们刚才看到的情景,不能与外人说。”
&ep;&ep;宫女们面面相觑,还未作答,红烛便跪在地上,红着眼道:“公主赤子之心,奴婢不想离开。”
&ep;&ep;宋攸宁心软,脸上绽开笑,“好。”
&ep;&ep;她本就不怪红烛,刚才那样怪异的事情,倘若她碰上,或许也是一样反应。
&ep;&ep;其他宫女们犹豫半晌,也跪下来,说道:“公主放心,今夜之事不过是一场梦,无人放心上。”
&ep;&ep;无论公主是什么,可从未苛责过她们。况且公主若被抓去祭天,她们也是活不了的。
&ep;&ep;言下之意,是要留下。
&ep;&ep;宋攸宁水眸中划过意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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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
&ep;&ep;康王与陈国皇子逼宫失败,皇上大发雷霆,派林定上将军去捉拿二人,且欲举兵进攻陈国。
&ep;&ep;陈国早有准备,大军压境,风雨欲来。
&ep;&ep;京城里的老百姓一觉醒来,便听闻此事,颇觉意外,到底战争遥远,没什么太大感触。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则有了新故事可讲。
&ep;&ep;宫中偶有长乐宫妖怪的传言,但旁人去问那宫中丫鬟,都说一派胡言。
&ep;&ep;再有一件意外事,便是日日得圣宠的陈妃死了。
&ep;&ep;陈国与大楚撕破脸皮,皇上恼怒之下,以三尺白绫赐死了从陈国来的陈妃。
&ep;&ep;帝王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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