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不要回宫!”
&ep;&ep;宋攸宁不小心撞向沈清言,发髻上金步摇晃出清脆响声,青丝凌乱,大声反抗。
&ep;&ep;她本来脑袋就晕,这一撞更晕了,仰起一张俏脸,额头微红,泫然欲滴,娇声道:“我难受。”
&ep;&ep;沈清言清净墨黑的眼瞳对上她,公子如玉,大手一揽,将她带到怀里。
&ep;&ep;被迫撒手的白嬷嬷:“......”
&ep;&ep;宋攸宁温顺地靠着他,仰头望见他利落下颔线,水眸中闪过懵懂。
&ep;&ep;沈清言看向她,耳朵微红,将揽住她的手放至身后,淡声道:“回去吧。”
&ep;&ep;宋攸宁蹙起柳眉,正要反驳,就被抓住机会的白嬷嬷拉远。
&ep;&ep;白嬷嬷两手扶住宋攸宁,扯出笑,“镇北王,老奴带昭庆公主离开。”
&ep;&ep;说完就拉宋攸宁离开,宋攸宁懵懵懂懂的,被白嬷嬷带着走,红烛见状忙跟上。
&ep;&ep;宋攸宁过半晌才想起之前想说的事,立马停下脚步,小手扒开两人对沈清言喊:“沈清言,我及笄那日你必须进宫!”
&ep;&ep;清湖绿树,玄色长袍微掀,面如冠玉的公子薄唇微掀,淡声回:“好。”
&ep;&ep;宋攸宁这才放下心,眉眼弯弯,挥动小手与他告别。
&ep;&ep;白嬷嬷心中暗忖,昭庆公主与镇北王如此亲近,该与皇后娘娘说一说。
&ep;&ep;昭阳宫。
&ep;&ep;皇后坐于凤塌上,长指上涂了朱红色丹蔻,她慢慢端起酒盏,轻抿一口,雪肤与丹蔻相衬,贵气美艳。
&ep;&ep;她挑起远山眉,眸中闪过意外,轻声问:“他俩情投意合?”
&ep;&ep;白嬷嬷站于一旁,脸上面无表情,回道:“在老奴眼中,昭庆公主与镇北王互相有意。”
&ep;&ep;皇后放下酒盏,挥手召来一个小丫鬟,为她按肩,无奈道:“终究是欠了苏贵妃的。”
&ep;&ep;白嬷嬷微愣,不再言语。
&ep;&ep;皇后朱唇微掀,笑道:“攸宁这丫头倒是会选,一头是皇上,一头是舅家与镇北王,不知道她知晓后会如何选。”
&ep;&ep;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白嬷嬷却全听明白了,她从皇后出嫁时就陪着,这些年来皇后的所作所为她无一不清楚,唯有那苏贵妃,她不明白。
&ep;&ep;不过知道的事多了不是好事,白嬷嬷这辈子也就活个安稳,无儿无女,无甚牵挂。
&ep;&ep;唯一亲近的,倒只有眼前的皇后。
&ep;&ep;像是将一只小兔子教成了狼王,许多事她也瞧不明白了。
&ep;&ep;门口传来响声,皇后一惊,忙扯出温和的笑容,让按肩的小丫鬟退下,装作没听见的模样,柔声对白嬷嬷说:“攸宁这丫头今日不管,明日怕是还要丢更大的丑,你去传个令,让她明日清醒后自己去跪一天祠堂......”
&ep;&ep;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问:“攸宁丢了什么丑?”
&ep;&ep;随之一个穿着黄袍的人掀开珠帘进来,面上带笑,正是皇上。
&ep;&ep;皇后装作惊讶的模样,起身行礼,“妾身参见陛下。”
&ep;&ep;皇上扶起她,大步迈上高座,“皇后不必多礼。”
&ep;&ep;皇后娇笑,款步走至皇上身旁,柔声道:“我这宫中人也真是,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ep;&ep;皇上随意撇四周,许久没来,这宫里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还是徐贵妃那里舒服,他笑说:“我不让她们喊的。”
&ep;&ep;他又问刚才的问题,饶有兴趣的模样。
&ep;&ep;皇后抿唇轻笑,“倒也没什么,攸宁这孩子喝醉酒,大庭广众之下抱着镇北王不撒手。”
&ep;&ep;皇上笑起来,想起今日宴会上一出场艳惊四座的女儿,又记起她曾来他殿前退婚,开口问道:“攸宁不是之前还哭闹着要与清言退婚?”
&ep;&ep;皇后挽住皇上,笑道:“这女儿家的心思,向来是今日阴明日晴的,哪里摸得清楚。”
&ep;&ep;皇上拥有这么多妃子,不免深以为然,想起来找皇后的正事,说道:“过两日陈国公主来京,是有意来和亲的,我看康王年纪适当,又在陈国待了这么久,两人可成一段好姻缘。”
&ep;&ep;皇后眸中划过惊讶,面上不显,仍旧温温柔柔地笑说:“陛下决定就好。”
&ep;&ep;皇上点头,也不再逗留,当下拉开皇后的手,起身离去。
&ep;&ep;皇后坐到凤塌上,以手扶额,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ep;&ep;白嬷嬷并未离开,轻声问:“皇后娘娘,昭庆公主罚跪一事......”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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