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方便了——她先还担心过自己去请安,会动不动就撞见公公的。
&ep;&ep;“太太。”徐宁进了二太太的屋子,二太太已经洗漱好了,正端着参茶喝。
&ep;&ep;见了徐宁,便放下了茶水,端正坐好,等徐宁屈膝行了礼去,才满脸笑容,“咱们娘两个,也没那么多的礼数。快坐下吧。”
&ep;&ep;又见徐宁一身茜红色锦罗裙,外边罩着金红色滚了雪白风毛领子的斗篷,牡丹髻上斜插一支卧凤钗,凤嘴儿
&ep;&ep;处衔着一溜儿磨成了水珠儿形的红宝。略微动一动,红宝流苏便摇曳出一片珠光宝气。
&ep;&ep;当真是商户出身,哪怕顶了侯府千金的名儿,也还是有些铜臭之气掩饰不住的。
&ep;&ep;二太太心中不喜。
&ep;&ep;说也奇怪,亲事定下前,她对徐宁百般的满意,只觉得这姑娘,合该是老天给沈安准备的,色色都好。
&ep;&ep;可亲事定下后,看到儿子为了徐宁伏低做小的,尤其是婚后,儿子儿媳妇意洽情甜,那样沉默端方的儿子,竟然也开始露出情意款款的笑容来了,二太太反而越来越看不惯徐宁了。
&ep;&ep;这几年她也得了些教训,丈夫已经离心,女儿又远在外省,儿子便是如今唯一的依靠了。因此,虽然不喜欢徐宁了,二太太倒也还将这份儿不喜压在了心里,待徐宁还算和善。
&ep;&ep;与徐宁说了一会儿话,便拉着徐宁手慈爱道,“我听说,你这两日都出去巡视铺子了?”
&ep;&ep;定南侯夫人把京城里的两处铺面都给徐宁做了嫁妆,但嫁妆里的远不止这些。她心疼女儿,不但京城,就连周遭的几处产业也都一股脑给了徐宁。徐宁未出阁时候也是经常帮着定南侯夫人打理这些的,婚后也并没有改变。
&ep;&ep;听二太太问起,也回答得很自然。
&ep;&ep;“你日常要服侍安儿,还得操心这些,也是辛苦了你了。”二太太感叹,拍了拍徐宁的手,“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太太奶奶们亲自去打理这些的呢?你看老太太,大太太她们,私房也都不少,什么时候用她们自己抛头露面呢?叫人看着不像。不如你也找几个忠心的妥当人,自己又省心又省力的。说到底,咱们做女人的,相夫教子才是正途,你说是不是?”
&ep;&ep;这话,她早就暗示过了,奈何徐宁揣着明白装糊涂,口里应和几声,依旧我行我素的。
&ep;&ep;见徐宁这身鲜明的装扮,二太太知道她今儿一准儿又要出去,忍不住就把话说开了。
&ep;&ep;徐宁也不恼,笑眯眯地点头,“太太说的是。”
&ep;&ep;她才大婚,并不打算与二太太翻脸。不过,二太太显然不满意她这样敷衍的态度,嘴角往下垂了垂,就露出两道浅浅的法令纹,这叫她看上去既严厉又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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