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过来。

&ep;&ep;林格拗不过爸妈，还是拨林誉之的号码。

&ep;&ep;第一遍无人接。

&ep;&ep;她等了两分钟。

&ep;&ep;厨房里，林臣儒在煮饭，龙娇有些咳嗽，站起来，进厨房，提醒林臣儒开抽油烟机。房间中飘散着淡淡的油炒蛋的味道，蛋液被煎焦的特殊气味钩动饥饿的胃。

&ep;&ep;林格站起来，走进林誉之的房间，穿过，打开门，重新站在这小小的露台上。

&ep;&ep;已经不下雨了，空气中有雨水过后的潮湿泥土腥气。花盆里，蚯蚓蜿蜒地爬行，很久没有人再种花，都空了。

&ep;&ep;她重新拨林誉之的号码。

&ep;&ep;这次终于接通。

&ep;&ep;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运动归来，有着不稳定的喘息，清晰：“格格。”

&ep;&ep;“哥，”林格叫他，“妈问你什么时候搬回家，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ep;&ep;她觉得“哥”这个称呼别扭，但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

&ep;&ep;“嗯，”林誉之说，“是龙妈让你打电话来的吧？”

&ep;&ep;林格说是。

&ep;&ep;“昨天妈妈在，你想让她开心，肯定是事事都顺着她。那种情况下，你说的话、做的决定都是在遵从妈妈的意志，”隔着手机，林格能清楚地听到林誉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的声音也愈发清晰，大约是将手机拿近了，“你考虑好了？”

&ep;&ep;林格说：“我听妈妈的。”

&ep;&ep;她听见林誉之笑了声。

&ep;&ep;“我听你的，”林誉之说，“你不好开口，我去和他们谈，不让你为难。”

&ep;&ep;他放缓声音：“别勉强，格格。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不会搬回去。”

&ep;&ep;林格说：“我什么时候说你碍眼了？”

&ep;&ep;林誉之问：“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让我和你住在一起？”

&ep;&ep;林格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ep;&ep;她有点心不在焉了，频频看时间。

&ep;&ep;早晨林臣儒还告诉她，林誉之的亲生爸爸约她一起吃午饭，想要和她谈谈关于林誉之的事情。

&ep;&ep;林格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ep;&ep;林誉之说：“那我中午过去？”

&ep;&ep;“中午不行，中午我有事，”林格说，“下午或者晚上吧。”

&ep;&ep;林誉之问：“中午有约会？”

&ep;&ep;林格说：“也不是。”

&ep;&ep;是见你的亲生爸爸。

&ep;&ep;林誉之不追问，和她约定时间，晚上四点到家。

&ep;&ep;他下午会买些食材回去，今天晚上不用林臣儒做饭，等他回家后一起做。

&ep;&ep;这个好消息让龙娇和林臣儒都十分欣喜，林格只觉得没什么必要。

&ep;&ep;她们后天就要离开扬州，也就在家住上这么几天，怎么爸妈开心到像是林誉之要在家中长居。

&ep;&ep;中午的饭局，是林臣儒带着林格一块儿去的。

&ep;&ep;是林臣儒工作的那个娱乐/城的总部，这条街上最大的酒店，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厢里。

&ep;&ep;林臣儒的老板、杜静霖的爸爸——林许柯就坐在包厢里等他们。

&ep;&ep;林格看清对方的脸，一顿，没什么惊讶，默然走过去。

&ep;&ep;尽管父母没有提起，渐渐成长的她也隐约猜到。

&ep;&ep;能让林臣儒背下“私生子”这个黑锅，还能让林臣儒心甘情愿照顾林誉之这么多年的人；尽管林臣儒受贿入狱、等他出狱后仍旧愿意给他一份不错工作的人。

&ep;&ep;除了林臣儒的老板，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ep;&ep;林格只是在想，杜静霖知不知道。

&ep;&ep;他大约是不知道的，他是生活在童话里的傻白甜小王子。

&ep;&ep;林许柯年过五十，头发仍旧乌黑浓密，精神状态也好，笑吟吟地同林格握手，亲切地叫她的名字，格格。

&ep;&ep;林格尝试在他身上找寻和林誉之相似的地方，头发，眼睛，鼻子，嘴唇，失望地发觉，一无所获。

&ep;&ep;世界上不会有人再像林誉之。

&ep;&ep;她和林誉之的相似处都要比他们多。

&ep;&ep;林臣儒在旁侧作陪，笑起来眼角纹路都皱起，像酸枣晒干后的褶皱，一层叠一层的辛苦。

&ep;&ep;林格在这样的笑容中难以下咽，搁下筷子。

&ep;&ep;林许柯只字不提林誉之的事，他只是让人拿了几页宣传册来，都是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