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坐下来回看照片,凭借着一个情场老手的嗅觉,能看出两人这种关系肯定不是一日两日;时间久了,周围人却没发现,这说明林誉之或者林格不好意思把这件事告诉父母。
&ep;&ep;没事。
&ep;&ep;林许柯好意思。
&ep;&ep;他放下平板,打电话给林臣儒。已经是深夜,打了第三遍,对方才接,迷迷糊糊的,叫他一声林老板。
&ep;&ep;林许柯笑了,轻言细语:“亲家公,这么晚了,还不睡呀?”
&ep;&ep;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林臣儒揉着脑袋,一边纳罕林许柯大半夜不睡觉在发什么疯,一边又被这句“亲家公”吓得直接站起。
&ep;&ep;林臣儒说:“林老板,什么意思啊?”
&ep;&ep;“没什么意思,”林许柯看着平板上的照片,压低声音,说,“就是想和你说件事,臣儒啊,你觉得,我家誉之和你家格格,配不配呀?”
&ep;&ep;手机那边一团死寂。
&ep;&ep;林许柯以为信号不好:“臣儒?臣儒?能听到我说话吗?”
&ep;&ep;“能,”林臣儒说,“林老板,你说的是誉之?不是静霖?”
&ep;&ep;林许柯想,哟嚯,没想到林臣儒个子不高,胃口倒挺大。他赔进去一个儿子还不够,林臣儒竟然还想他另一个有出息的孩子?难道天底下的好孩子都得喜欢他们家格格?仗着自己女儿漂亮,也不能这么贪心。
&ep;&ep;林许柯还需要对方帮忙,还是笑:“是誉之,誉之。你不觉得,这俩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命中注定、天作之合吗?”
&ep;&ep;第82章秘密摄像机
&ep;&ep;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ep;&ep;林臣儒听得眼前一黑,若不是林许柯是他上司,若不是隔着迢迢的电话线——假若两人面对面,现在林臣儒一定狠狠往他脸上来几拳。
&ep;&ep;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林臣儒感觉林许柯已经傻了。
&ep;&ep;傻到连这种混蛋话都说得出来。
&ep;&ep;林许柯到底有没有尊重格格啊?还有没有尊重过林誉之?人兄妹俩好好地生活着,忽然,这么一顶“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的帽子就压了下来。
&ep;&ep;这都什么混账爹,什么王八羔子。
&ep;&ep;林臣儒压着心口的火气:“林老板。”
&ep;&ep;林许柯握着平板:“臣儒啊。”
&ep;&ep;“我还在外地呢,现在不方便和你聊这些,”林臣儒客客气气的,“有什么事,咱们见了面再说,行吗?”
&ep;&ep;林许柯说:“好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明天过去见你?”
&ep;&ep;林臣儒忍了又忍,把骂他的话又忍回去。
&ep;&ep;“不用这么急,”林臣儒说,“再等等。”
&ep;&ep;他敷衍着结束通话,轻手轻脚回酒店房间,不出意外,夜灯已经开了,龙娇睡不着,不安地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p;&ep;“没什么,”林臣儒笑,“林老板打来的电话。”
&ep;&ep;龙娇坐在床上,脸颊微微有着浮肿,不安地问:“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ep;&ep;林臣儒低头,蹒跚着换鞋,灯光照得他头发丝丝缕缕地发白,落了一头雪似的。
&ep;&ep;“没什么,”林臣儒说,“他发神经。”
&ep;&ep;今夜梦中惊醒的不止龙娇和林臣儒,还有林格。白天在车上睡了一觉,半夜醒来仍微微心悸,她的手压着胸口,怔怔缓缓地坐起,转脸看床头柜的一盏昏黄灯。
&ep;&ep;做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噩梦,梦中和林誉之一同牵着手、在湖面上滑冰;忽而听见身后父母叫她名字,林格急急回头,看不到爸妈,牵她手的林誉之也消失了。
&ep;&ep;安静的酒店,阔又广的房间,落地窗前的窗帘拉得紧密。林格知道,只需轻轻拉开,就可见玻璃外的雪山松林。小时候的她曾惧怕窗帘,总疑心会有个鬼或坏人躲在后面,现在噩梦刚醒,冷不丁又忆起童年阴影,她倾身,飞快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灯,光明大亮,才松口气。
&ep;&ep;凌晨两点钟,不适合再给其他人打电话。
&ep;&ep;林格打开手机,习惯性地点开林誉之的朋友圈,还是空的,显示只展示三月内朋友圈——他几乎不怎么发,一如既往的空白,像他少示人的真切情感。
&ep;&ep;指腹在他朋友圈背景上滑了滑,看起来应该是林誉之出去玩拍的照片,漫山遍野的格桑花,绚烂如织锦,和林誉之那板板正正的头像似乎并不般配,但又出奇地吻合。
&ep;&ep;林格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ep;&ep;出神了近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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