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扬起耷拉下去的嘴角,用力拍了拍秦若轩的肩膀,开解道:“看你是个机灵的,下次要有小动作,提前和咱们交代声,不然按照衙门严格的审查流程,你小子连医女那关都过不了。”
秦若轩敏锐地捕捉到重点,医女?方才有两人着素色衣衫离去,一人还背着药箱。
“大人,可否再多提点几句。衙门里的医女从何处请来?”
牢头眼光中充满警醒,脑子里迅速地权衡利弊一番,翻了个白眼:“怎么?连医女的主意都敢打,小心他哥敲烂你的脑袋!滚吧。”
秦若轩低头作揖,声音里尽是卑微讨好:“是,大人。小的就不打搅您了。”
被作揖的双手遮挡住的,是秦若轩阴狠的眸子半眯着,像一条吐着蛇信准备偷袭的毒蛇。
牢头甩了甩手。
秦若轩重又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平静,死死地看着牢头的貌,誓要将此人的长相记在心底,留到日后收拾。
或许是上天看不过秦若轩如此背运,他走过两条街道,发现了前方女子的衣服身形十分眼熟,不就是刚才从衙门走出来的那个医女?
秦若轩大喜,快步紧跟上,直到看见两人走入忠伯侯府,才忧心忡忡地停下脚步,躲在暗巷里琢磨。
医女居然和忠伯侯府有关?看架势,那个医女的地位不会太卑微,不仅被另一个明显身负武功的女子背着,还旁若无人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难不成还是条大鱼?
对了!李素兰的亲娘以前不就是忠伯侯府的下人?
定是有人看不惯李妈妈,才出手阻拦。听说好像是侯府的小姐。
忠伯侯府真是不可小瞧,他也不过在几日前拿到这笔交易,对方这么快就派人阻拦。
这单黄了也罢,当是挡了大人物的路,自认倒霉了!
秦若轩不甘心地看了眼侯府牌匾,将袖子狠狠甩了出去,不再久留。
再说府内的苏婉凝,眼皮直跳,在自己的小院安然无恙地度过十天光景,顺道把脚给养好了。庆云长公主未派人来扰。
这一日晨光微熹,苏婉凝在假山顶的小亭中练武,亭子四面挂了纱帘,外面无法窥视到亭内的情况。
苏婉凝却能凭借灵敏的耳力察觉到来人的动向,可以随时撤离。
“霜染姑姑,您今日急匆匆地,是要出府办事?”青竹守在假山下面的树丛中,正面碰上路过的霜染,不得不寒暄几句。
霜染客气回应:“长公主一个月前在城外的玉龙寺结缘了一盒佛香,今日是请回的好日子。”
“那就不耽误姑姑的事了,青竹继续给姑娘取晨露。”青竹顺带也解释了下自己这么早出现在花园的原因。
苏婉凝早就放下手中的木剑,听完二人的对话,生出薄汗的后背被晨风一刮,升起一股寒意。
上一世苏婉凝已经是暗卫身份,接到的任务是嫁祸,将献给太后的佛香用内力当中震断,让被选中的送香女子心甘情愿成为暗卫人选,以此来弥补过失。
她有预感,这次的送香人会是她。
苏婉凝忧心忡忡,回到屋内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牡丹色薄水烟纱裙,去水榭里喂鱼打发时间。
“姑娘,莺歌来了。”青竹转过抄手游廊,立在白月门前,向苏婉凝禀报。
“进来吧。”苏婉凝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姑娘请入宫,送香。”莺歌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佩剑别在腰带旁,行走间左右小幅度摇晃。
苏婉凝看着对方强势的邀约,自然没有反驳的必要,从莺歌手中接过香盒,当先走去。
入宫坐马车,一路上苏婉凝几乎没让坐在近旁的莺歌碰到香盒,本以为可以松口气。
谁知在检查入宫腰牌的瞬间,马车的缰绳猛地收紧,车内人毫无意外地向前倾倒。
苏婉凝还是没来得及护住香盒,被莺歌抬手触摸到,同时也扶了她的胳膊,让人不至于跌落在地。
她心底发寒,香盒内里是绒布,香料是否损坏根本不能通过摇晃盒子的声音变化判断出,但莺歌迅速出手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一丝微妙的变化。
莺歌面部略显不自在,飞快地打量了她一眼,退出马车。
苏婉凝手指撩上了车帘,另一只趁势打开盒盖一角,瞬间心如死灰。
香料果真从正中截断,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除非短时间内能拿出新的来取代。
“莺歌,我内急。”苏婉凝张口先准备开溜,借机寻人帮助。
莺歌狐疑地从她手中接过香盒,做出轻便的手势。
苏婉凝看着莺歌守在原地并未跟来,心中意识到,或许莺歌真正的任务就是嫁祸于人,无须看管她去哪里,又做了什么。
她一离开莺歌,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太子寝殿奔去。
陆嘉容今日当值。
她是真的没想到,时隔半月不到,她就有事求到了陆嘉容面前。
陆嘉容正在楹窗书桌下临摹诗词,一只不合时节开放的迎春花摆在桌案前。
苏婉凝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快步走至窗沿下。
“陆嘉容,又见面了。”
陆嘉容不用抬头就知她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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