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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容的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周身压迫感骤增,沉默片刻像是在酝酿怒意,又像是在沉思。

“秋玥为人狡猾,时好时坏,婉婉如果有想法,直说便是,我可出面替你解决后患。”

苏婉凝正想夸赞陆嘉容的上道,没想到这厮居然得寸进尺,连她的名姓都不好好叫了。

“陆嘉容,你我何时如此亲密无间了?”

陆嘉容将苏婉凝的手放回被中,手掌瞬时支在她的被角,他顺势欺身而来,温热的呼吸克制收敛,但还是惹得她耳尖泛红。

陆嘉容慢条斯理地用唇点在她的耳垂,轮廓,压低沙哑的嗓音:“婉婉不过是爱称,怎么能算是亲密无间?这样,或是这样,才算赶得上亲密无间的一半。”

他的唇温热柔软,轻轻地触碰到她的脸颊,脖颈,但也懂得适可而止,再喜爱也要一步步循序渐进。

“如此一来,还觉得婉婉这个称呼过分吗?”

苏婉凝掩在被子下面被禁住的身体开始发烫,在陆嘉容松开禁制的一瞬间,立马将被子蒙在头上,厉声道:“陆嘉容,你给我出去!哪有你这样探病的?”

她被撩拨起的心弦混乱,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声音娇媚,用自己认为恶狠狠地言语冲向陆嘉容。

陆嘉容听后,笑意深深,拍了拍她藏在被中的脑袋。

“婉婉,我先行离开,你手臂的伤我绝不会善了!还有,记得去寻三彩鹿的约定,昨日我在那处孤岛上发现了鹿的脚印。等你病愈后,我们再一同前去捕捉。”

苏婉凝哼了一声,敷衍回应。

陆嘉容这厮怎么毫无书生该有的矜持!

“小姐,你又见生人了?”莺歌在半个时辰后踏入苏婉凝的帐篷送饭,言语冷冷。

苏婉凝处于半昏睡状态,似乎因为手臂刀伤的原因而嗜睡。

莺歌的到来将凉风带了进来,苏婉凝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心情不郁。

“你这丫头,倒是可笑。阿母派你来做我身边的大丫鬟,你却处处管制,就算真的许给你一些权力,那也是有限度的。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

苏婉凝下了狠话,莺歌未免约束过多。

“是,小姐,莺歌知道了。明日太后设宴,邀各府上女眷前去。听说要给梅世子选妃。长公主也允诺了你会出席,到时候小姐须得多穿些衣物,避免再着凉,旧病再添新疾。”莺歌像是个毫无感情的死物一般,递给苏婉凝汤匙碗筷,将玉碟中的饭菜呈到她的面前,又回到阴暗的角落站定。

“先前不是说让我待在帐篷里好好休养,怎生又变卦了?”苏婉凝夹了一筷清蒸鲈鱼,细细品尝后又道:“难不成有紧要人物,我必须要结交?”

莺歌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回答:“去就是了,到时见长公主就都明了了。”

两盏茶后,莺歌收回碗筷,又从置物木架上取来医女开的珐琅盒装药膏,准备给苏婉凝上药。

苏婉凝因心中对莺歌生出不满,并不喜她靠近。

“放下吧,我自会涂抹。”

莺歌应声后放下药膏,却不离开。

苏婉凝试探性地打开珐琅盒,食指指尖从中蘸取膏状药物,涂在刚结痂的伤口处。

她隐约感到莺歌松了口气,便将药膏放回原处,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没一会儿,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远去。莺歌离开了。

整个帐篷又剩下苏婉凝独自一人。

她直觉认为莺歌有问题。

翌日,苏婉凝退了高烧,精神好了许多,去太后设的宴席也不成问题。

刚在庆云长公主身后落座,她的阿母便面色不虞地回头看她。

“听莺歌说你病情大好,就赶来参加晚宴,难不成还怕不够显眼,让所有人都记住你侯府嫡出长女的身份?”庆云长公主似乎对她有怨念。

苏婉凝不知这气焰从何而起,还有阿母的话为何与她得到的讯息前后矛盾?

“阿母,难道不是你让我务必参宴?”

庆云长公主满面疑云,狐疑地打量着刚病愈的苏婉凝。

“胡说些什么,怕你不是病糊涂了。既然来了,就好生坐着,不要惹事!”

“是。”苏婉凝视线扫过莺歌,莺歌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垂首跪在主子坐垫斜后方。

整场宴会氛围怪异,梅哲许就坐在太后的下手边,严肃而庄重,礼貌地对着上前同太后敬果酒的贵女们点头示意。

苏婉凝看着与先前性格大为反常的梅哲许,知晓他在这场宴会中的意图是在选妃。

酒过三巡,梅哲许派来小厮唤苏婉凝上前。

苏婉凝坐在垫子上久了,脚也有些酸痛,想着顺道也给太后请安,站起身。

庆云长公主第一个发现苏婉凝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走向太后。

四下里也都投来审视的目光,有两三个人还凑近窃窃私语,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苏婉凝不明所以,举起酒杯,对着太后说了些漂亮话。

太后娘娘在一刹惊讶后,神色恢复如常,和蔼的说:“婉凝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还记得上次你献上的佛莲香,很是特别,每次点完,夜里都睡得十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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