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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那年,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进我们这个小山沟沟。赶往县医院的母亲,在路过一P乱坟岗时把我生在了颠簸的驴车上。

人都说贵人言语迟,意思是:说话越晚的人命就越好。比如说朱元璋到了五岁才开口,沈万三四岁才会讲话,前后相差一年结果一个做了皇帝,一个做了商人。

而我三个月就会说话,我妈夸我聪明脑子好使,而别人则会背地里说我的命J如C。

果不其然,自打我出生后就没消停过。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还有J次差点儿翘了辫子。医院那里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只说是我T质弱,需要增加营养等年龄大一些,等抵抗力一上来就好了。

可就凭我这情况,能不能活到那时还得两说。母亲为了让我能活下来,找遍了能找的偏方。最后经人介绍找到一个能掐会算叫做宋瘸子的算命先生。

宋瘸子说我爸妈这辈子本就无儿无nv的命,能生出娃娃来本就逆了天道。这娃娃不是老天爷安排给他们的,所以没有命格。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了。还说如果我爸妈没有学过YY之术,那就肯定是让人给算计了。

这种命格的人,一般不会活过八岁。

我妈一听,自己的儿子就要命不久矣。便J度哭死了过去。醒来便是求着先生救我,宋瘸子见我妈也实在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拉着我妈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面Se铁青道:我嘴欠,我嘴欠。说的太多了。解铃还需系铃人,闺nv呀你还是走吧。

宋瘸子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歇斯底里的叨咕,最后只打得满嘴流血。见宋瘸子如此,我妈也不好再强求,只能回家终日以泪洗面。

回家没J日我就开始发烧,高烧40J度。乡里医院确诊为脑炎。

在那个年代,我们家乡还属于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地区。得了脑炎的人治疗方法只有穿刺。穿刺就是在脑袋上的某个位置,用长针刺入达到治疗的目的。穿刺后多数能保住小命,但绝大部分都会变成傻子。

爷爷NN托人找了个穿刺能手,说是和我家还有点亲戚。虽说是熟人好办事,但这个亲戚手里出来的傻子也不是个小数。

我被推进手术室,就在进行消毒的当口,我妈冲了进来。抱起我,疯一样的往外跑,也不知道母亲当时那里来的力气。门口的爷爷NN,还有我爸愣是没拦住。

用我妈的话说,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变成傻子,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母亲倔强,当时就抱着病危的我要到县里的医院。那时山路还没有打通,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镇上坐车。风雪里母亲艰难的抱着我,一步一步的前行。

漫天的风雪,盖住了本就不宽的的小路。天Se见黑,半天就能翻过的山,母亲却走了整整一天还没走出去。

妈妈怀里的我迷迷糊糊的醒来艰难的说:妈,回家吧…我好难受…让我死吧…。

母亲听完哭着对我说的,多年后的今天仍然记得真切。虽然当时母亲已没有多少力气,但掷地有声的说:儿呀,记住!这辈子妈不求别的,只求

你活着。

从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不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还要活出个名堂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风雪中,母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脚下一滑便连同我一起滑下了山坡。

再次醒过来的我躺在热炕上,头也不痛了。母亲在旁边笑YY的看着我。看上去母亲也只是擦伤了些P肤,并没有什么大碍。

也许是老天垂怜,也可能是我们娘俩命不该绝。滑下山后,我们被材火堆挡住。恰巧赶上有人来抱材火,认出我妈是H家的儿媳F。便把我妈送到了三姑家。

三姑名叫何小M,家就住在西面的村子。三姑以前,是个远近闻名的疯婆子。犯起病来J个大小伙子都拉不住。

因为每天还着这么个大活人,地里的庄稼也慌了。前前后后大医院没少跑,病不见好,可家里的积蓄却见了底儿。那时候我爷爷和我爸把自家的活计忙完,就会去她家的地里帮衬帮衬。

后来,屯子里来了一个云游的高人。不但治好了三姑的病,还传了三姑J页残书和入殓之法,打那以后三姑不但跟好人一样,还做起了殡仪的生意。

从化妆到装殓入土只要J给三姑,都会安排妥妥的。慢慢的三姑在十里八乡也就有了些名气。家里的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过起来了。

在见到我的第一眼时,三姑就感觉到了什么。摇了一卦然后眉头紧锁只顾着叹气:“这是要害了我外甥的命啊。”

三姑和我妈说,我这辈子,注定了要端死人这碗饭,这就是命,否者很难安稳的活下去。

南方很多地方会有‘抓周’一说,在孩子满岁时,在孩子面前放上一排代表着各行各业的小物件,让孩子自己爬过去选。抓起那个就代表这个孩子以后会从事那种职业,据说这种方法很准。

而我在出生在坟地那天,就是被人把命给选好了。

三姑还说被’他们’选中,要么顺了‘他们‘的意愿,要么死,不死也会像三姑年轻时候一样疯疯癫癫。

当时的母亲为了能让我活下来,也管不了那么多,让三姑尽管救我,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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