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魏石在榆树湾埋头苦干,又是搞织布机,又是建窑,动静蛮大,消息传到新野城中,糜氏兄妹终于耐不住了。
在第一窑土砖出窑的那一天,糜贞、糜竺就向刘备讨了一队部曲护送前来,这一次带队的不再是傅肜,而是换成了一个姓魏的军侯,据说也是南阳人氏。
在宋玉娘的指引下,糜竺一行杀气腾腾的找上了门。
见到魏石的一瞬,糜竺脸上怒气未消,富态的脸上尽是鄙夷神情。
当初说好的,魏石把脚踏纺车是无偿献给糜家,然后换取军队的支持,后来,傅肜带着一屯兵卒去了,帮魏石解决了问题,但结果呢?
魏石竟敢违背承诺,在村里私造纺车,还开办织坊,这简直是不把他糜竺放在眼里。
一个乡野的村夫,竟然敢欺骗于他。
当真是以为他糜竺好说话,不会翻脸。
与盛怒中的糜竺不一样,糜贞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一身合身的襦裙,下摆上绣着凤鸟的精美图案,衬的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难得到新野乡下踏青,南阳郡淯水旁的情致,榆树湾村口的砖窑高高的烟囱,让生在徐州的糜贞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贞妹,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魏石,这小子以为,送了一块彩色的麻布,就能抵过承诺了?”糜竺刚刚登岸,就看到了魏石的身影。
一时间,糜竺心里气往上涌。
他在商场也是久经惯了的,什么大风大浪大交易没经历过,没想到在新野小城,却栽在了魏石这个村夫手里。
“大兄,你且息怒,小妹和你打个赌,等会见到魏石,你不仅不会动怒,还会大喜过望。玉娘,你说是不是?”
糜贞笑了笑,好看的眼睛忽闪忽闪,露出得意神情。
有宋玉娘这个小内奸,糜贞对魏石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多,她这一次起意前来,就是听说魏石打造了一架新型的织布机,还当宝似的藏了起来,不让外人知晓。
一想到襦裙上的凤鸟图案,糜贞心里就痒痒的。
她已经忍不住要想看看,一个妇人,是如何用梭子当画笔,织出如此栩栩如生的图案来。
魏石听到糜家兄妹来到的消息,连忙带着韩秋云迎到渡口。
左将军、皇叔刘备成了新野太守,糜贞这个左将军夫人,就是新野城百姓的主母,得罪不得。
“禀夫人,这便是内人,姓韩名秋云,邓城韩家湾人氏,夫人要是想看纺线的织坊的话,有什么疑问,内人会一一解答。”
“糜当家,前番之事,实是逼不得己,还望见谅,有什么气,你往我身上撒,对了,这高窑糜当家可见过,它可不得了,今天第一窑,就出产了三百块的好砖。”
魏石一边朝糜竺拱手,一边让开通道,让糜贞能近距离看到砖窑的近况。
“魏兄.....弟,这砖真的一窑能出三百块?”糜竺心里本来有气,被魏石话头一转移,注意力就吸引到了土砖上来。
刘备来到新野,第一件事就是巡视城防,结果发现,新野城年久失修,有多处城墙夯土倒塌,要是不好好修葺一番,万一曹军骑兵杀到,城池怕是要失守。
若是有了这坚实的土砖,倒塌的地方可以垒砌起来,瞧这硬梆梆的程度,莫说是箭矢,就是用环首刀猛砍,也无伤砖石。
“千真万确,糜当家不信的话,可以差人清点。”魏石自信的笑道。
“魏兄弟,这砖窑,你卖不卖?”糜竺抬头,看着高高的烟囱,不自禁涌起了想要占有它的想法。
魏石淡笑一声,摇头道:“糜当家说笑了,非是我不卖,而是这窑建在榆树湾,搬也搬不走,要是糜当家想要砖的话,倒是可以卖,价钱的话好商量。”
“如此甚好,甚好,魏兄弟才智超绝,新东西真是不少,竺以前眼拙了。”糜竺面有愧色,向魏石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刘备要在新野立足,防御是当务之急。
魏石烧出的这些土砖,最大的买家,就是刘备,作为刘皇叔的钱袋子,糜竺看到砖头之后,挪不动步子也是正常。
双方一场误会消解,余下的时间就越发的融洽起来。
“魏兄弟,你这旁边的窑子是打铁用的?你这技艺是家传的,还是拜师学来的?”
在魏石和糜竺说话的功夫,枣红脸的魏姓军侯已经转了一圈回来,见到魏石之后,即问起了铁窑之事。
“魏兄弟,竺来引见一番,这是魏延魏文长,也是南阳人氏,正好与你同姓,哈哈.....,说不定叙叙旧,你们还是同宗。”
糜竺心情大好,当即向魏石介绍起来。
“魏将军久仰,石有礼了。不瞒将军,石的技艺是家父所传,可惜技艺不清,家父又于年前病逝,所以.....。”魏石一拱手,见礼道。
刚才他就看到了这个刘备军的将校,身躯高大,面如重枣,又神情据傲,再加上姓魏,这人是谁,魏石已经猜了个七八。
“魏石之父姓魏,又是铁匠,莫非是族中长者?”魏延心头一震,他家早先是南阳宛城的匠师,后来黄巾兵乱,族人离散,其中还没有联系上的也有好几个。
有了探究魏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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