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栖迟望着饭吃得正香的陆双,默默的出了神。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喜欢逃避。
&ep;&ep;从他们坐在桌边开始,陆双就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无处安放那般,上下左右的飘忽不定,现在便干脆将脑袋埋在了碗里。
&ep;&ep;陆栖迟知道陆双喜欢做缩头乌龟,以前的他也总是宠着她去做一个胆小鬼。
&ep;&ep;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对着面前的女孩道了句。
&ep;&ep;“又又,可不可以帮我找程姨要瓶红酒?今天的饭菜太合胃口了。”
&ep;&ep;陆双连忙点头如捣蒜,她等着一刻很久了,刚刚就想要找个机会溜走,现在正好,天助她也。在被眼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折磨得更深入之前,她还是早些出去透透气吧。
&ep;&ep;心到想到,她立刻放下筷子,像只兔子般的落荒而逃,将大门摔得砰砰作响。
&ep;&ep;陆栖迟是刻意支走陆双的,在座的两个男人心知肚明。
&ep;&ep;虽然陆双没有察觉分毫,反而逃跑得很自在。
&ep;&ep;陆双走后,韩乾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身体用格外缓慢的速度靠在椅背上。
&ep;&ep;背部肌肉在触碰到木质椅背的瞬间泛起一阵阵强烈的痛,而无论有多痛,他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寂然。
&ep;&ep;陆栖迟是个医生,他自然能明白病患的一切苦痛。
&ep;&ep;“我去拿烟。”陆栖迟起身离开了餐厅,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又多了一个沙发上的软靠垫。他将靠垫扔给韩乾,慢条斯理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ep;&ep;“怎么搞的?”
&ep;&ep;陆栖迟又问了一次韩乾受伤的原因,只不过这一次要比刚刚陆双在的时候认真无数倍。
&ep;&ep;“在非洲几年,你的记忆力竟然退化了。刚刚不是告诉过你,我自己大意了,遭人暗算。”韩乾挑了挑眉头,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
&ep;&ep;“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现在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做,都是在刀口舔血。没事。”
&ep;&ep;陆栖迟从烟盒中拿出烟卷放在唇部,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烟和打火机重新放了回去。“怎么不抽了?”
&ep;&ep;“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要禁烟,二手烟也不行。我和又又不同,不可能凡事听你的。”
&ep;&ep;陆栖迟的神情格外严肃,没了在陆双面前那般的温润。反倒是韩乾,唇角总是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
&ep;&ep;“你倒是看得起陆双,以她的脾气怎么会凡事都听我的。她听话的那部分,只是懒得给自己找事罢了。”
&ep;&ep;韩乾的话说得很中肯,让他出院,允许他不输液,允许他不吃药,允许他抽烟,允许他去公司上班,这不是听他的话,只是不在意,甚至是懒得在意。
&ep;&ep;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陆双惯有的缩头乌龟心理。
&ep;&ep;“你受伤和陆家有没有关系?”陆栖迟又问,两个人四目相对,好像很多东西都是心知肚明,又像是很多东西模糊不清。话音顿了顿,陆栖迟只是又道。
&ep;&ep;“如果是因为陆家,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我知道二叔一直对公司的经营权虎视眈眈,是他吗?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韩盛集团根基稳固,枝繁叶茂,只会有人求你,不会有人害你。”
&ep;&ep;“……”
&ep;&ep;韩乾沉默了,他知道陆栖迟一向精明,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心明眼亮到这种地步。
&ep;&ep;陆栖迟完全不像陆双那样的白目,虽然他们两个是在同一个家庭长大的。
&ep;&ep;“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会看着办。”
&ep;&ep;韩乾明白,很多的事情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ep;&ep;如果他把陆氏扔给陆栖迟的话,不是不可以,陆栖迟是陆家的儿子,接过去也是名正言顺。只不过,就像让书生去打仗,无疑是送死。一个他搅合在这趟浑水里足够了,何必多拉一个人下水。
&ep;&ep;“好了,这件事不聊了。”
&ep;&ep;陆双拎着红酒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ep;&ep;她不敢缺席得太久,这样她的逃避会变得很显眼。
&ep;&ep;推开餐厅门的时候,陆双看到的就是陆栖迟在帮韩乾换药。
&ep;&ep;此时韩乾的黑色衬衣和西装外套全部整齐的搭在椅背上,他面前的粥碗早就换成了家里的应急药箱,纱布、消毒药水密密匝匝摊了一桌。
&ep;&ep;韩乾背对着陆双,以至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依稀看到那家伙精壮的背部肌肉上,缝合过的痕迹异常刺眼。
&ep;&ep;听到陆双进门了,陆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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