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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些繁复的花纹,这就是一根再也普通不过的棍子。

棍子两端粗细相当,活着是被人摩挲了很多年的缘故,表面非常光滑,握在手里应该会很舒服。但棍子毕竟是棍子,不是机枪也不是大炮,在这个以热兵器称雄的今天,别说区区一根棍子,即便是长枪又能如何?要对付如果肯花一般的强者,即便真有一挺机关枪恐怕也伤不了对方一丝。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根棍子,却让果肯花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因为她知道棍子的主人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男人,甚至可以说,这个男人早已超越了强大的范畴,他的力量几乎不属于人间所有。

果肯花的师傅就是死在这根棍子之下,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替师傅报仇。一方面是她凉薄的天性使然,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她明白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战胜对方。

师傅的死已变成最遥远的回忆,当年的她还小,也不曾真正见过那个强大男人的容颜,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那个男人的恐惧,那个绰号修罗王的男人,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棍子真的不长,陈庚右手持棍不停的敲打在左手心,发出“啪啪”的声音。伏魔山一脉太过邪恶,这里的邪恶不单指他们修炼的功法,还包括他们的心性,所以杀死这些人,对陈庚而言没有丝毫心理压力,也不存在任何愧疚,无数年前的那个风魔老头如此,现在的果肯花也一样。

女人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求生的本能最终盖过了对未知的恐惧。她发出一声尖锐的短啸,藏在背后的双手用力一拉,两柄椭圆形的斧子已被她持在手中。

双斧的造型极为奇特,斧面上亦刻有繁复的花纹,此斧精金打造,在昏暗的夜色下,可以看到锋口处有一团团云雾状的亮光不断散开。

女人双手微抖,斧子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响,那几团光晕散发开来,如一泓清澈透亮的湖水,空气中传出淡淡的血腥味。

陈庚面色不变,眼眸处寒意更甚,这两柄斧子是极大的凶器,无数年来也不知道渴饮了多少鲜血,如今重新被女人握在手中,它们有灵性般颤抖起来,知道马上将能再次品尝到那振奋的滋味,于是它们开始激动,锋刃向前对着陈庚。

一声暴喝,女人低着头,如蛮牛般手持双斧撞向陈庚,脚下带起一道沙尘。

两人所站的距离本就不远,女人又是力施为,眨眼间,斧子已然抵达陈庚咽喉处,斧刃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血色光泽,似乎下一刻,陈庚的头颅就会毫不例外的飞起来,就和这许多年来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一般。

“叮”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双刃在距离陈庚喉咙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斧刃处那几团光晕在碰撞之下剧烈扩散,似乎将要蔓延到整个斧面。挡住这一击的是一根短棍,那根被称为天机棍的棍子,棍子被陈庚随意拿捏竖在身前,他看着并未如何用力,但那对斧子却无法寸进。

果肯花眼中闪过一抹暴戾,她紧抿着嘴唇,左手斧子抵住陈庚手里的天机棍,右手扬起,斧刃照着陈庚当头劈下,强横而不讲理。

有狂风起于身侧,女人浑身上下都被罩在一层浓厚的沙尘里,看不清样貌,唯有那道寒光清晰可见。

和女人的动作如出一辙,陈庚右手未动,左手抬起,就在斧刃即将加于头顶之时,他两指伸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双指一夹,这柄蕴含着狂暴力量的斧子竟被他夹在两指之间无法稍动。

果肯花浑身寒冷,如今她修为大成,即便对上元归藏那个秃驴,虽然没有信心能够打得过对方,但面对自己如此蓄力一击,就算是身怀不动明王法身的元归藏想来也无法仅凭两根手指就夹住斧刃,但这个年轻人却办到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陈庚双指用力,有紫气缭绕于指间,果肯花似乎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她怪叫一声,右手松开斧柄,身形电闪般后掠,几乎在同一时间,她耳朵里传来一声清越的脆响,女人脸色微白,瞳孔皱缩。

看着抛在地上的那柄斧头,陈庚微微皱眉,这柄斧头的坚硬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己动用元力,本想直接毁掉这柄凶器,却不想仅在斧刃处留下了两道淡淡的指印,竟没能将其捏断,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材质做成,竟有如此硬度?

斧子在地上弹跳几下,就如同一只被砍断尾巴的猫,发出一阵不甘又恐惧的鸣叫,然后渐至沉默,最终静静的躺在被鲜血浸润的大地上,变为一块废铁。

任何兵器,只要杀的人多了,自然会拥有某种灵性。这并不是无稽之谈,当然更不是迷信,这对斧头自从被人锻造出来就饱饮了铸造师的鲜血,几经辗转,最终落入果肯花之手,将近百年的岁月里,女人用它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她与这对斧子间建立了某种极玄妙的感应,这些年来她修为大进,不得不说和两柄斧头间大有关联,如今眼见其中一柄被陈庚所毁,她如何不痛,不怒?

她的眼神中已有癫狂之意,但神情却瞬间变得平静下来。一冰一火,诡异而又自然的结合在一起,让看到她表情的一众大汉不自禁的又后退了一大段距离。这些人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恐惧,但女人和陈庚之间的交手,不是他们这些人这等层次能够看得明白的,不明白也就不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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