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庚再次见到这个名叫列怀英的年轻队长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一个多小时前,老太太等一行人便被几个警察带了出去,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了陈庚和苏丹两个成年人,还有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丫头。
陈庚百无聊赖,又没有丝毫困意,便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数羊,等到他数到将近一千只羊的时候,屋门被再次推开,列怀英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你可以走了,以后出门在外,尽量小心一点,遇到主动搭讪的,多留个心眼,否则若再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若不是这位先生帮忙,你今天恐怕早就被人卖了。”
苏丹这会儿是又惊又怕,心里彷徨的无以复加,她虽然在阅历上有些白痴,但并不笨,早就知道那几个人是一伙的,若是猜测无误,应该都是人贩子,身处这样的境地,生怕警方将自己也当成是他们一伙,那可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好在这个年轻的警官还算聪明,并没有胡乱怀疑,又听得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苏丹对陈庚倒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起来。
真挚的向陈庚道了谢,苏丹抱着孩子,便由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带了出去。陈庚起身,伸了伸懒腰,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你还不能走……”
“啊?警官,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么?我就是路过,可不关我的事啊。”
陈庚有些郁闷的停住了脚步。
“不关你事?我且问你,既然不关你事,你为什么要叫那个老妇人为妈?你既然是她的儿子,怎么说也该与此事有所关联才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们一伙到底还有多少人?”
陈庚欲哭无泪,辩解道:“事急从权,在当初那种情况下,我若不冒充那老女人的儿子,你们谁会相信我说的话?警官,不带这么玩的,难道如今学雷锋也要分场合?”
列怀英强忍住笑,仍旧板着脸道:“学雷锋当然可以,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们不是一伙儿的,为什么你对那个女人的情况了解的如此详细?”
陈庚心里先是鄙视了一番,早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事相询,之所以给自己扣一个同伙的帽子,还不就是想从中找出真相?你想知道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不可能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你不想知道我却偏要告诉你吧!难道你真的想知道?你不会是真的想知道吧,我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知怎的陈庚突然想起这段非常搞笑的对话,神色一时间便显得有些古怪。
“想什么呢?没听到我问你话啊?”
列怀英看着对方神思不属,多少有些不高兴。
“啊?什么?哦,你是说这个呀,其实很简单。我从她说话的口音中基本判断出她是哪个地方的人,当然,这一点只能是个大概。随后,在下火车时,我无意中看到这个女人藏在怀里的一张照片,上面有她们一家人的合影,而背景正好是胡川市一处有名的景点,关键是上面还有一段特别的文字,正是这段文字暴露了老妇人的真正姓名和住址,我也就是由此推测……警官,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陈翠莲做为一个国通缉的要犯,这四五年里也不知道曾多少次从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脱逃,你竟能‘无意中’看到她和家人的照片,当真是好本事……算了,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但你又说陈翠莲中年丧偶,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庚叹了口气,知道面前的这个警察看似年轻,但头脑却极为清晰,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陈庚之所以能够看到老女人的照片,并非像他自己所说是无意中发现,而是趁着搀扶老妇人的当口,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对方怀里偷出来的,当然不仅仅只是照片,还有一大堆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陈庚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不是良善之辈,所以才演了那么一出。
“对方虽然戴着两枚戒指,但都戴在食指上面,无名指上却是空空如也,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道很不显眼的印痕,所以我断定他是结过婚的,这点从照片上也能看出。之所以知道她中年丧偶,是因为对方的这枚结婚戒指并未戴在无名指上,而是挂在脖子上,试想一下,若是双方离婚,老妇人便不可能将结婚戒指随身携带,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悼念亡夫……不知道我这样解释,列警官可还满意?”
听到陈庚的叙述后,列怀英眼中目光闪动,过了良久才舒出一口气,说了声:“佩服!”
叶落而知秋,对方仅靠观察便能将所有的情形推理的严丝合缝分毫不差,这份本领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具备的,正因如此,列怀英直觉这个陈庚并非一般人,只是救火员这个职业,委实是……
“刚才被抓的这伙人都是‘青红帮’的,青红帮你听过没有?不知道最好,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这个邪恶的组织人多势众,而且行事极为诡秘,帮主自号‘青松先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厉害人物。
虽然不至于因为此事而对你有所行动,但火车站毕竟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他们的同伙漏网,为你自身的安着想,稍后的几个月里还是尽量少出门为好……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若真是有人想对你不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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