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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主持了公道,兴许冯氏最终还会做皇后;可冯家若再出一位皇后,许多事情都将更难掌控。

&ep;&ep;“这样的‘小善’,许是让自己心里过得舒服,却是弃天下于不顾。为帝王者若是如此,实在罪无可恕。”

&ep;&ep;他循循笑着,一抹笑意明明平缓得几乎捉不住情绪,却如同在雨中绽出一抹阳光,和和暖暖地映照下来,一直映到地上,连正坠落的雨丝都被照出了一片漂亮的微光。

&ep;&ep;云婵竟望得有些痴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滴细雨恰好落在了羽睫上、弄得视线不清了,才猛地将目光挪了开来。稍别过头去,又缓了一缓,才蕴起了笑容来:“臣女明白这些,只是不曾遇到过……”

&ep;&ep;“所以你会怕。”霍洹接口道,“你担心同样的事情若出在你身上,朕是不是也会顾着大局把你推出去,不管不顾。”

&ep;&ep;她闻言没有反驳,美眸轻轻一翻:“那陛下会么?”

&ep;&ep;“呵……你云家还远没有罪大恶极到值得朕推一个很在意的人出去,以此打压。”他给了她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不是敷衍也算不得是甜言蜜语,只是将个中轻重道了出来,“再是小事,也关乎一个女子的日后,朕知道。”

&ep;&ep;就这样让她安下来心来,云婵点了点头,终于答了他许久之前问的那问题:“陛下让袭氏养好了伤再走吧。”

&ep;&ep;他睇了她一眼,她抬了抬眸,又道:“她总归还是要嫁人的。陛下没有赐婚、直接送回府去就已是背着罪名,若再是带着重伤回去,这罪名听着更重了。”

&ep;&ep;霍洹短促地笑了一声,瞅着她,带着点不信,道:“这么大方?”

&ep;&ep;“没有。”云婵摇头,金钗上的流苏在细雨中轻晃着,“可她母亲是陛下生母的异母妹,她怎么也算是陛下的表妹。陛下答应了母亲要让她好好嫁人,臣女若这便让她走了,岂不是让陛下不孝?”

&ep;&ep;“嗯。”他稍点了下头,未多加置评,打了个哈欠,应了她的话,“按你的意思就是。她是要害你,你自己不在意,朕才不多管。”

&ep;&ep;……这甩手掌柜的口气!

&ep;&ep;.

&ep;&ep;整件事被遮掩得很好。没有人清楚毓秀宫为什么突然封了宫,只是听说袭氏受了伤,正静养着。

&ep;&ep;只有云婵比旁人多知道一些情况,譬如……和袭氏亲近的宫人,已然杖毙了。

&ep;&ep;他能够因为对生母的许诺而宽恕袭氏,却并不意味着他同样能宽恕那些帮着袭氏颠倒是非的人。彼时云婵手中串着一串手钏思量着,想到那也是好几条人命,不禁还是有些恐惧。却又无法认为这是错的,甚至觉得心安无比。

&ep;&ep;“听说长乐宫都探不出什么风声。”白萱静静地为她添着茶,道,“奴婢去尚仪局也打听了,正碰上几个小宫女议论着,说是外命妇也都说着这事,揣着好奇一个个打听得热闹,却是什么也打听不着。”

&ep;&ep;之前……似乎不是这样。

&ep;&ep;云婵的思绪飞到了别处。她依稀记得,他曾亲口跟她说过,宫中各处都有冯家的眼线,皇太后想知道什么都很容易。

&ep;&ep;如今……并没有过太久吧。却已然能让皇太后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些日子,她自己身处宫中也并未察觉出任何事情,直至今日听了白萱这一席话,才知他大概一直暗中在撤换些什么,只是做得悄无声息。

&ep;&ep;“最多端午之后,袭氏总要出宫的。”白萱颔首道,“奴婢怕她会咽不下这口气,临出宫时再闹出什么事端来——只要她能捅到皇太后那里去,总难免对长公主不利的。”

&ep;&ep;“不会的。”云婵低一笑,“她早知道皇太后不喜欢我,也以此讨好过皇太后。这事……若她能捅给皇太后,早不会留着。既然做不成,她自然知道是谁在拦着,她惹不起。”

&ep;&ep;归根结底,到底还是皇帝与皇太后之间的一争,有哪一端要强压着,旁人都是惹不起的。

&ep;&ep;.

&ep;&ep;日子仍缓缓过着,毓秀宫仍是什么多余的话都传不出来。云婵听说叶澜已完婚,新婚燕尔,除却到宣室殿觐见了一次之外就再懒得进宫。她写信问了几次,叶澜才懒懒地回了四个字回来:端午见吧。

&ep;&ep;忒不够意思……

&ep;&ep;另一边,便是兄长云意突然“不见了”,杳无音讯,不来端庆宫见她也还罢,甚至已有许久不到宣室殿禀事。就连家中都说不清他去了何处,倒好在祖母亲自执笔给她回了信,让她安心便好。

&ep;&ep;大事小事,能让她操心的太少,云婵一度过得“听天由命”。直至离端午还有两日时,才忽然听说,赫契左贤王入宫了。

&ep;&ep;尔后又听说,目下的汗王已不是她和亲时的那位汗王了,那位已很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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