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陛下……”白芷顾不得礼数,行上前不管不顾地抓了霍洹的衣袖,“云姑娘和夫人……出事了。突然来了好多人,先在云姑娘宅子里开了杀戒又上了山,她们从后门跑了,不知现在如何……我……”
&ep;&ep;白芷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一字字都带着颤抖,直刺入霍洹心里。她缓了缓神,又道:“我到长阳,看到长阳也有好多兵马,陛下……”
&ep;&ep;这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ep;&ep;霍洹心中仿若被重石猛击,那么狠的一下,疼得撕心裂肺。
&ep;&ep;“回长阳……”他道。声音虚弱而颤抖,听上去好似丢了魂魄。
&ep;&ep;而后安静了良久,静得似乎连秋风都凝固住了。
&ep;&ep;脚步声骤想,云意提步便向外去:“我去救小婵。”
&ep;&ep;“卓卿君!”霍洹一喝,转而被云意喝了回来:“她是我亲妹妹!”
&ep;&ep;又是安静。
&ep;&ep;霍洹背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直握得骨头生疼。他深深吸了口气,维持着镇定:“命禁军都尉府指挥同知带禁军回长阳,如有人行谋逆之事,格杀勿论。”
&ep;&ep;“我要救小婵。”云意切了齿,已然在想着要违抗圣旨、不让禁军回长阳而是先带去救云婵了。
&ep;&ep;“你带一个千户所。”霍洹深吸了口气,将恐惧和慌张狠狠压在心里,胸中闷得好像连心都要压碎了,“挑围场最快的马,随我去救小婵。”
&ep;&ep;“陛下。”冯子沅一揖,滞了滞,迫着自己说了出来,“这是皇太后安排的……来时听白芷所言,去云姑娘那里的……应已是家中豢养的全部高手。”
&ep;&ep;他站直身子,心里矛盾着,一字字说得艰难:“请陛下先拿住皇太后和……我父亲。”
&ep;&ep;殿中显然一冷。
&ep;&ep;“‘全部高手’?”霍洹注意到这四个字,沉了一沉,稍安了心的同时杀意腾起,“杀她远用不了那么多人。他们是想增加胜算……一举理清守院的禁军又不会因混乱太久而误伤了她?”
&ep;&ep;换言之,是想抓活的。
&ep;&ep;冯子沅听得一愣,显是并未想到这一层。
&ep;&ep;“胆敢拿她当人质。”霍洹迫出的一声冷笑森然可怖,睇一睇冯子沅,并未把后果说出来,转而吩咐宦官,“备马。”
&ep;&ep;.
&ep;&ep;在长阳百姓的眼里,长阳城这几日是“遭了劫了”。
&ep;&ep;虽是并未伤及无辜——除却前日有个受了伤的姑娘在指挥使府门口吵闹以外,看不到半个平民受伤。但是,却又几乎人人都见了不少血。
&ep;&ep;他们尚未弄明白那日突然出现的兵马是怎么一回事,就见清晨城门刚开不久,前几天随圣驾离开长阳的禁军就涌入了城中。一路疾驰而过,绣春刀的寒光吓得行人匆匆避让。
&ep;&ep;却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不该伤的人,甚至就如同看不到这些不相干的百姓一般,有些禁军直入皇城,余下的则直奔各官员府邸去了。
&ep;&ep;而后……
&ep;&ep;厮杀便开始了。
&ep;&ep;住得远的不知情由,还道是皇帝在肃清世家。两个时辰后事情便传了开来,原来那些禁军虽是闯入各府,却也没伤及哪一位官员或者家眷,倒是把前几日入城的冯家私兵屠了个干净。
&ep;&ep;城中百姓这才恍悟,原本大约会有一场动静不小的叛乱,不过就这样收了场,均是大松一口气。
&ep;&ep;.
&ep;&ep;城外的众人,却松不了气。
&ep;&ep;踏入那宅院的瞬间,霍洹的心就前所未有的乱了起来。
&ep;&ep;满院的死尸,有冯家杀手的,也有禁军的。横七竖八的在院子里,倒出都是,包括……
&ep;&ep;他送给她的那座“长秋宫”里。
&ep;&ep;禁军已四处寻人去了,时不时有人来回话,说在山中又诛杀了一个杀手……
&ep;&ep;他们也还在找?并没有抓到小婵和母亲?
&ep;&ep;霍洹强行安慰着自己,不言不语地等着。活要见人,死……
&ep;&ep;他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ep;&ep;.
&ep;&ep;“陛下,方才抓了个嘴不严的,他说他们也没找到人。”又有禁军禀了话,霍洹和云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却呈上一物,“臣等在山中捡到这个。”
&ep;&ep;霍洹伸手接了过来,是一枚玉佩——或者说,合起来该是一枚玉佩。
&ep;&ep;温温润润的白色,显是佩戴许久,一直有人气滋养着。
&ep;&ep;佩上刻着两个字:云婵。
&ep;&ep;这是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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