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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诺。”袭亦茹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地一叩首,连忙应道,“谨遵长公主教诲……是亦茹思虑不周……”她口中滞了一滞,继而,似是怕云婵觉得她只是敷衍实际扔不死心,又添了一句保证,“长公主与陛下是兄妹,自是长公主更知陛下一些……长公主这般说了,亦茹必定听长公主的。”

&ep;&ep;兄妹。

&ep;&ep;云婵听得一阵失神,而后,又几乎是习惯性地笑起来,和和气气地一点头:“袭姑娘能记得便好。”

&ep;&ep;.

&ep;&ep;因与袭亦茹将话说得清楚,云婵虽是应了那事也未有多去宣室殿几趟的意思。安安静静等着下一个和皇帝见面的机会就是,再者,即便不见,皇太后也未必就真不许袭亦茹为妃。

&ep;&ep;可就是在这般不为袭亦茹上心的情状下……几日后,云婵还是不得不去宣室殿求见了。

&ep;&ep;“什么都别问。”她施罢了大礼,还没开口言及正题,皇帝便先一语将她的下文堵了回去。他睇一睇她,声音平淡得接近冷漠,“这不是你该多问的事。”

&ep;&ep;她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关乎朝政的事。

&ep;&ep;寂静中,他手中的奏章翻了一页,纸张轻响的声音一划而过。云婵再开口时,说出的内容也如同翻书一样,让人觉得那一页已然翻过去了:“臣女想问陛下……待得臣女出嫁之时,兄长可参宴否?”

&ep;&ep;霍洹正读着奏章的双眼一顿。

&ep;&ep;乍听之下是翻过去了,可到底是在同一本书了,还是和“上一页”有关系的。

&ep;&ep;她分明没再度许嫁,这么问,摆明了就是问他兄长能安稳度过与否,言辞又不涉朝政。

&ep;&ep;拐弯抹角,明目张胆地拐弯抹角……

&ep;&ep;殿中的气氛仿佛随着皇帝的面色一同黯了下去,善于察言观色的宫人们当即摒了息,头都不敢抬地感受着皇帝的不悦与锦宁长公主的焦灼,心中暗自念佛。

&ep;&ep;少顷,皇帝将手中奏章一合,舒了口气瞅着她,直白道:“这还不如直接问呢。”

&ep;&ep;云婵仍跪在地,欠身颔首,语声曼曼:“陛下不让臣女问。”

&ep;&ep;“……”禁不住地剜过去一眼,霍洹打量着她因方才跑得急而有些微乱的发髻,声音中有些许愠意,“不让你问就是拐弯抹角也不许问。”

&ep;&ep;云婵垂眸不言,霍洹默了一会儿,又说:“你问了有什么意思?朕若说有事你必定担心,可朕若说无事,你会信吗?”

&ep;&ep;……也有道理。

&ep;&ep;事情刚出,就算他说了无事,只怕她也会觉得是他唬她,该担的心半点也不会少。

&ep;&ep;“所以你去担你的心就是了。”他轻描淡写道,“总归不是你能左右的事。你要四处打听,朕不管;你想问朕,朕不能说。”

&ep;&ep;就这么僵持了会儿,云婵抬眸看着他,他却只是闷头看着奏章,奏章恰好将她的视线隔了开来。

&ep;&ep;云婵心下一松,脸上还是冷着,俯身又拜了下去:“臣女告退。”

&ep;&ep;.

&ep;&ep;刚踏出宣室殿的大门,便见白萱迎了上来,焦急地问她如何了。云婵想了一想,忖度着道:“嗯……陪我去趟佛堂吧。”

&ep;&ep;“……佛堂?”白萱一懵,大惑不解,“长公主去佛堂干什么?公子他……”

&ep;&ep;“兄长没事。”云婵静静道,“现在没事,日后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事。”

&ep;&ep;白萱又怔了一怔,见云婵提步便往长阶下走,紧随着跟上,又不放心地问:“公子没事?陛下说的?”

&ep;&ep;“陛下没说。”云婵答道,神色轻松地一笑,“但我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p;&ep;“……什么?”白萱更加云里雾里,摸不清究竟如何了。云婵又笑一笑,不再继续解释下去,此事只她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ep;&ep;.

&ep;&ep;平心静气地在佛像前跪了一下午。

&ep;&ep;皇帝的意思,是需要她“担心”。那句“所以你去担你的心就是了”,乍听之下似是懒得多解释而已,仔细想一想,这般表述却奇怪得很。有事与否,她终究会知道,他完全可以告诉她;而若不想用自己的口告诉她,便该把她哄住了才是。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说出来,反倒来得奇怪了。

&ep;&ep;是以再深一层去想便也不难懂了——若她傻,猜不到事态如何便真只剩了继续担心的份;若她聪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自也会顺着他的心思去“担心”。总之无论她懂不懂,结果都是照着他所想的做。

&ep;&ep;心里有些气恼,知道被人利用了心思总归是不快的。同时又在琢磨,如若是真心实意地为兄长“担心”,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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