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ep;&ep;他一生疑、被疑有诈又是最解释不清的事,她便突然乱了阵脚了。一口气说了下来,连语速都快了许多,声音清凌凌地砸出来,说得云意想笑。
&ep;&ep;“哦……长公主言之有理。”云意严肃地应道,“是臣多虑。那么……”他略一沉吟,循着霍檀的意思说了她想听的,“虽是小婵心急,也还多谢长公主肯出手相助。云家家道中落,臣得以入禁军都尉府拿这一份俸禄委实不易,多谢长公主搭救、不让臣枉死狱中。”
&ep;&ep;虽未明言出“答应”二字,却是照猫画虎地将霍檀方才的意思说了一遍,霍檀顿时显了愉色,衔着笑一福:“那方才的事大人也应下了?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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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云意便这般顺利地离开了刑部大牢。没有直接回家、也未直接回禁军都尉府,而是直奔皇宫而去。
&ep;&ep;此事,他信霍檀与否并不要紧,此事他可以瞒太后、瞒皇帝,却到底没有瞒云婵。一席话说得云婵心里七上八下,云意离开后许久都没有叫宫人入殿。正殿中空荡荡的,安静一片,安静得让人心里越来越乱。
&ep;&ep;云婵眉头紧锁着,想将这等混乱理清楚。
&ep;&ep;论起来,霍檀的担忧无错,这番安排也没错;她将理由说得明白,兄长应下,自然也不错……
&ep;&ep;但就是让人心里不安稳,隐隐约约间,总觉得此事有个后患在,总觉得会酿成大祸。
&ep;&ep;“白萱。”云婵唤了一声,白萱挑帘进了殿:“长公主。”
&ep;&ep;“你坐。”她道。白萱短短一怔,看她面色发白不敢多言,加之本就不见外,面安静地过去坐了。
&ep;&ep;“是明宁长公主救了兄长出来。”云婵轻言道,“我仔细想了,谁都无错,可就是心里不安稳。”她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目下于兄长而言,最要紧的是陛下信任。他就这么和明宁长公主扯上了关系,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你说陛下会多疑不会?”
&ep;&ep;“奴婢哪里懂这些?”白萱同样皱起了眉头,虽是不同仍旧认真地想了一想,答说,“但俗话不是说‘伴君如伴虎’么?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坐在那九五之尊的位子上,日日看的都是朝中的阴谋阳谋,有几个能不多疑?”
&ep;&ep;此言无错。
&ep;&ep;云婵重重一叹,心下矛盾着,幽幽说道:“你去趟毓秀宫,请袭姑娘速来端庆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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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说什么?”霍洹眉心狠一跳,看了前来禀事的千户半天,“大理寺在查云意?”
&ep;&ep;“是。”上中所千户拱手道,“云意今晨离开刑部大牢回的上中所,下午时便被大理寺的人带去问话。臣差人打听了,说是……说是锦宁长公主的意思?”
&ep;&ep;他禀着,末音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分明也是疑惑不解。
&ep;&ep;连霍洹都觉得云里雾里——云婵托付大理寺查云意,这是哪出?云意和云婵可是亲兄妹,这几日她的担心更是阖宫上下都看在眼里——就算泰半打点都是做给人看的,那晚她在廊下借酒消愁也总是真的。
&ep;&ep;“当真是锦宁长公主的意思?”霍洹无法置信地问道。
&ep;&ep;“是……”那千户笃信道,“是大理寺少卿袭鹤亲自带了人来查,臣与袭鹤算是旧时,便提醒他云意是锦宁长公主的兄长,让他不可轻动。结果他说……就是锦宁长公主托了他女儿传话给他,请他彻查云意。”
&ep;&ep;托袭氏请她父亲彻查云意、却未跟自己禀半句话。
&ep;&ep;霍洹冷声一笑:“知道了,你回去吧。朕去问问锦宁长公主,这打的是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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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事情安排妥当后,云婵就取了块素色锦帕,拿了针线出来,一针针地绣起来。想图个吉利,就挑了喜上梅梢的图案,一边绣着一边数针数,数到第一百二十四针的时候,意料之中的那声“陛下驾到”可算传了进来。
&ep;&ep;“陛下大安。”云婵迎到殿门口拜了下去,闻得他在经过自己面前时道了声“免了”,便起了身。
&ep;&ep;霍洹径自在案前落了座,云婵也坐了回去。他扫了眼她搁在案头的帕子,淡声问她:“什么意思?”
&ep;&ep;“闲得没事做,随手绣个帕子解闷。”云婵笑着答道,只作不知他想问什么。
&ep;&ep;“云婵。”霍洹语声一厉,“别装傻充愣,你兄长出狱了。”
&ep;&ep;“……臣女知道。”云婵眨了眨眼,“兄长上午时入宫回过话了。”
&ep;&ep;“下午就被大理寺查了。”他不快地续言道,“上中所千户刚来禀过,说是你嘱咐袭氏办的。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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