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之雁脆生生地往旁边一站,屈膝让琳琅先行。
&ep;&ep;琳琅前脚一走,李之雁身后的侍婢若仪上前说道:“主子,您对贤妃娘娘真是上心,可她总是清清淡淡的,不理俗事似的。”
&ep;&ep;刘青佩大老远就看到李之雁与琳琅闲话聊天,李之雁那些刻意交好的举动一眼不错地落入她眼中,她暗自冷嘲道:“谢德妃真是心寒,得势之事姐姐前姐姐后,这一朝被人阴算后,马上转投贤妃麾下讨好了。”
&ep;&ep;刘青佩身边随侍黛青附和道:“如今李昭仪颇受青睐,贤妃有孕不便走动操劳,接访外使之事,更是由她一力主理。这宫里说闲话的人多,都说只要除去贤妃,下一拨出头的就是李昭仪,瞧她率先挪了宫便能窥见一二。”
&ep;&ep;刘青佩嫉妒地叹息,不满归不满,又能如何。“都是些没有受过宠的,有什么好争的,横竖就看贤妃这一胎的造化了。”
&ep;&ep;黛青将御医局打探到的消息,低声说道:“贤妃身子骨孱弱,怀胎以来都是药罐子里泡着,若是离了汤汤药药,恐怕贤妃早就不妥了。李昭仪该是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擎等着贤妃香消玉殒,她能趁虚而入。”
&ep;&ep;刘青佩冷笑,不疾不徐道:“谁让皇上是痴情种,偏生喜欢商贾出身的女子,感情之事分了先来后到。”
&ep;&ep;正文第三百七十二章笑春风(二)
&ep;&ep;“主子,若论您与贤妃,那的确是输了与皇上的前缘,但只要贤妃……”黛青含蓄,不作深论,刘青佩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您与李昭仪一同入宫,论颜色,您更胜一筹,只不过李昭仪事事筹谋,越过您的头去。率先入了皇上的眼,趁着眼下皇上并未招幸李昭仪之前,您也要好好表现才是。”
&ep;&ep;刘青佩虽不甘心被李之雁拔得头筹,可身无所长,除了嫉妒之外,也唯有无望一叹,“皇上的心不在后宫流连,如何表现?”
&ep;&ep;李之雁穿过连片如云的花丛,笑盈盈地走到刘青佩跟前,“青妹妹何时来的,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天光日色那么美,正好一起赏花。但眼下也不晚,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去亭子里坐一坐,说会子话。”
&ep;&ep;刘青佩清雅一笑,端着人畜无害的态度,“适才见姐姐跟贤妃交谈甚欢,举止亲昵,不便打扰。”
&ep;&ep;李之雁无碍笑道:“贤妃娘娘怀孕身子骨不爽利,我不过是施以援手,助她缓解疲累。”
&ep;&ep;刘青佩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姐姐对谁都好,旧年两头蛇的意外,还亏得姐姐仗义挺身,否则贤妃娘娘怕是危险了。”
&ep;&ep;两人虚虚实实地聊了一会儿天,各自都心觉无趣,看晌午将近,便托辞回宫中用午膳,分道扬镳散了。
&ep;&ep;若仪跟在李之雁身后,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那刘招容句句艰涩,分明是在嘲讽李之雁攀上贤妃这个新码头,抛弃谢德妃的姐妹情于不顾。“主子,您不生气么,怎么生得这般好气性。那刘招容分明是气不过,每句话都不好听。”
&ep;&ep;李之雁兀自往前走,头也不回,昂然而行,自信灿灿道:“她不过就是嫉妒,闹不出什么风波来。后宫的女人呀,最是无聊,仗着君宠作威作福,没有君宠照样挖空心思攀比,真是不知道她们心里装了多少烂草根,才能这般短视无趣。刘青佩嫉妒我入了皇上眼,入眼又如何,不过是找个人替他暂时料理后宫,只要贤妃安然生产,这后宫之主的地位舍他其谁?”
&ep;&ep;若仪听李之雁一口丧气话,身为侍婢也倍感委屈,谁不愿意伺候宫中红人,主子不受宠,跟着底下人也灰头土脸。“主子,您这话婢子都替您委屈,你好眉好貌的,哪儿不如人,论出身更是上品,不过就是没赶着好时候。您心地善良,上天可见呢。”若仪突然压低声音道,“婢子在御医局有个同乡,听说贤妃娘娘身子孱弱,眼下就吊着一口气不走。只要怀胎足月,生子之日,怕是她断魂之期,到时候后宫空虚,就是您抚慰皇上的时候了。”
&ep;&ep;李之雁啐了口,扯了扯若仪的袖口,“别胡说。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许再跟外人提起。”
&ep;&ep;春风过境,翠绿的柳枝抽芽萌发,一树树斜倚旁出,垂下如少女般的瀑布青丝,绵绵柳絮随风荡漾,飘满了整个后宫。蓬莱殿中吹来了白蓬蓬的柳絮,如棉花般漫天漂浮。
&ep;&ep;琳琅看到棉花般的柳絮便周身不自在,身上渐渐发起红疹麻痒,静如不放心就请了邹佩衍来问诊,邹佩衍看琳琅手上凸起的红肿已经被抓破了一层皮,这是对柳絮过敏所致。琳琅用药要仔细斟酌再斟酌,过敏用药往往含有激烈的成分,恐会伤及胎儿。
&ep;&ep;邹佩衍面有难色,琳琅知他必有难处,反而一脸坦然,“邹御医,你在本宫这儿直管说实话,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宫是不是得了枯草热?”
&ep;&ep;邹佩衍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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