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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来到云娆面前,见了人,终于明白为何府里这么多丫鬟,却唯独这位云娆姑娘能得大公子垂怜。

&ep;&ep;美人小脸粉雕玉琢,精致得宛若玉人,肤白如新剥鲜菱,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双眸更似一泓清水,哪怕是不笑,也足够传情。

&ep;&ep;明月的脸不由得更红了。

&ep;&ep;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汤药来到美人面前,罗汉床上的美人却盯着她手中的药碗出神,迟迟不肯接过。

&ep;&ep;“姑娘?”

&ep;&ep;云娆不是没听见明月在喊她,只是她知道,这碗并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绝子汤。

&ep;&ep;她的出身实在过于低|贱,长公主生而尊贵,心高气傲,纵使非容珺生母,也绝对不允许国公府嫡子与一个乞儿有了孩子。

&ep;&ep;前世她大病初愈,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绝子汤,身子因而亏损严重,就连炎炎夏日手脚都是冰冷的,容珺和钟钰为了调养她的身子,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又寻了多少奇珍异草。

&ep;&ep;她不想喝。

&ep;&ep;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ep;&ep;她想有自己的孩子,想好好活着,想为自己而活,不再是只能待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每天最期待的事,就只是等着容珺回来陪自己。

&ep;&ep;云娆的手似有千斤重,连抬起一根指头都困难。

&ep;&ep;“姑娘,这药是殿下赏赐给您的。”明月隐晦的暗示着。

&ep;&ep;“给我吧,”容珺走了过来,“我来喂。”

&ep;&ep;云娆猛地抬眸,有些怔然地望着他。

&ep;&ep;浑身上下像浸在冰水里,寒意透骨,手脚发麻。

&ep;&ep;明月如蒙大赦,感激的将汤药递了过去。

&ep;&ep;没想到容珺刚笑着接过,手里的汤药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洒了他一身。

&ep;&ep;明月错愕的看着被打翻于地的药碗,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ep;&ep;这可是长公主亲自吩咐厨房煎熬的汤药,还将她叫到跟前,亲自交待她要亲眼看着云娆服下。

&ep;&ep;容珺微微一怔,似乎也有些讶异,皱着眉拉过云娆的手,仔细检看:“烫着了?”

&ep;&ep;云娆愣怔几瞬,一副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闯了什么大祸的模样,就连说话也故意装作语无伦次:“我、我没事,我只是想自己喝,你,你,公子有没有烫着……”

&ep;&ep;这还是她头一次撒谎演戏,口干舌燥,心如擂鼓。

&ep;&ep;容珺温柔的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道:“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碗没拿稳,打翻了,别怕。”

&ep;&ep;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接过云笙的帕子,垂眸擦拭衣袍。

&ep;&ep;“刚好,我也让钟大夫亲自熬了汤药,不碍事。”

&ep;&ep;明月面有难色:“可是殿下说──”

&ep;&ep;容珺笑着打断:“说什么?”

&ep;&ep;“你没端好药洒了我一身,朝服都被你弄脏,误了我上朝时间,我没怪罪于你还为你解了燃眉之急,你非旦不感激,现下居然还拿母亲的名义来为难我。”

&ep;&ep;他面无表情,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自嘲:“果真一切如昔。”

&ep;&ep;“什么?”明月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大公子会这么说,指着云娆,死命地摇头道:“不是我,这药明明是姑娘自己掀翻的!”

&ep;&ep;容珺嗯了一声,狭长双眸眯了眯,困惑的看向云笙:“你可有看到药是谁打翻的?”

&ep;&ep;“就是她!”云笙愤愤不平的指着明月,“想来是公子离京太多年,才会连一个小丫鬟都敢不将您放在眼中,在您面前睁眼说瞎话。”

&ep;&ep;容珺微微一笑:“方妈妈呢?”

&ep;&ep;站在云娆身侧的方妈妈也指着明月,正色道:“老奴看到的也是这个丫鬟,大公子,您就是对下人们太过于宽容,这药要是在二公子或三姑娘屋里打翻,还洒了主子一身,早就出去自领五大板了。”

&ep;&ep;主仆三人面不改色的指鹿为马,一搭一唱,登时看傻了云娆和明月。

&ep;&ep;云娆没想到容珺会毫无道理的护着自己。

&ep;&ep;她率先从错愕中回过神,见明月面色惨白,害怕得说不出话来,犹豫了下,道:“公子,此事和她无关,都是奴婢──”

&ep;&ep;“知道你心善,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容珺轻叹,打断她的求情,“有些人,不值得。”

&ep;&ep;高门大户里的丫鬟,眼色自然都差不到哪去,明月再笨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ep;&ep;大公子虽然看起来温和无害,却也跟其他主子相去不远,都不是个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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