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怎么会不行?
齐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做出来的膏体,跟止血膏完不一样。试用了下,疗效甚至比不上止血散。
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失败了。
“为什么?到底是哪一步出错?”齐兴苦苦思索。
一连十多天,他都泡在实验室里研究药膏配方。下巴上乌青一层,胡子扎拉也没空清理,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干净整洁的白大褂几乎变成皱巴巴的一团,再无往日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潇洒。
齐兴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原以为止血膏只有两种药材,就算他一个方法、一个方法试过去,也能找到药膏配方。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把想到的所有方法部试过一遍,做出来的东西效果非常差。
“药石只有一种用法,就是研磨成粉。至于蓝草,无论是煎煮,研磨,还是萃取,用蜂蜡把两者混合物混在一起做成膏状,都没用。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部行不通。”
齐兴捏捏眉间,缓解压力。
他已经把其他的所有可能性部排除,剩下最后一种解释,不管多不可思议,都是事情的真相——无名药师用了非常规的手法制药。除了她本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手法。
齐兴忽然放声大笑,状若疯癫,“二重保险,居然是二重保险!”
第一重保险是混淆材料种类,第二重保险是特殊制作手法。
一般来说,有独门制药手法在,其他人研究不出来药品配方。制作人不会多此一举,再加一道保险。
对方到底是有多谨慎?保密工作做到这个地步!
亏他以为自己看穿药膏的真实材料,就能顺利破解配方。自信满满地进了实验室,打算两三天研究透后,做出药膏走到赵民面前打脸。
现实却是一盆冷水朝他泼过来,把他淋的身冷心冷,心里发寒。
信心十足地进了实验室,十几天忙忙碌碌,缺少充足的休息时间,结局却一败涂地。这样的打击几乎使他失去理智。
笑着笑着,齐兴手握成拳,指尖几乎掐进肉里。痛觉使他慢慢平静下来。
齐兴缓缓道,眼中闪过寒光,“医术超群,智谋不凡,此人不能留。”
确定暂时无法研究出配方后,齐兴离开了实验室。他急需好好休息下,顺便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刚出门,他就见齐远在实验室门前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什么事?”
齐远听见声音回头,见主子出实验室大喜。
主子进实验室前打过招呼,除非有急事或者大事,否则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眼下终于出门,一定是顺利把配方研究出来了!
齐远忍不住高兴。
这几天分店生意锐减,销售量不足往日四成。
以前是顾客捧着钱来店里买止血散,偶尔断货了,几位顾客为了抢药粉还会打起来。
现在呢?止血散满满当当塞满货架,却很少有人光顾。
偶尔那么几个顾客,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瓷瓶结账,一边骂咧咧。
有人骂赵民没用,每天就生产那么丁点量,根本满足不了广大群众需求。有人当着分店众人的面,骂齐兴不是个东西,自己没本事做好疗伤药,还不让别人做。还有人则对止血散价格表示不满。质量不如人家,价格倒是标的跟人家一样高。
齐远心里苦哇,当了几年分店掌柜,从来没被人这么下过脸,顾客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了。
他很想硬气点,把某些嘴里不干不净的顾客轰出去。可他悲哀地发现,来分店买止血散的顾客几乎嘴上都不消停。他要真硬气了,估计分店销售额会变成不足两成,只能捏鼻子忍了。
每次顾客骂的时候,他都面带微笑,就好像听见顾客唱着歌在夸奖齐家一样。
现在!主子研究出配方出关,齐家即将重回巅峰!那帮顾客爱哪哪去吧,他不伺候了!
齐远当即向主子道喜,“恭喜主子研究出配方。”
齐兴面容扭曲了下,硬邦邦道,“没有研究出来,我先离开实验室回房间稍作休息。”
没有研究出来?齐远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主子出手,怎么可能没有研究出来呢。
他抬头看向主子,眼圈乌青,半点喜色都无,不由冷汗直下。
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齐兴没心情废话,又问了一遍,“你在门外有什么事?”
齐远惊醒,小心翼翼道,“许姑娘情绪不稳定,主子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许佳慧在齐家身份特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中意齐兴,所以齐家有事,她愿意帮忙。
只是齐兴不曾给过她名分,她又不在齐家任职,所以其他人都叫她“许姑娘”。
“她怎么了?”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齐兴声音里说不出的疲倦。
“最近药店生意不好,护卫首领特地找了相识的人去赵氏药店闹事,结果那人被赵民赶出药店,说是再也不许进入。那人把护卫首领骂了一顿,勒索了一大笔赔偿。之后,护卫首领暗地里找人,再没人愿意得罪赵民。”
“另外,无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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