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虞帝的魂魄离去,景泰帝的魂魄随即自动回到自己身上。而原本好好的玉团子却是一头栽倒地下,没了气息。景泰帝悲痛不已。恰苏凤竹就在这个有孕了,景泰帝便嘀咕着,这孩子来的太巧了,莫不是虞帝托生?抑或是他宝贝儿托生?抑或这二者原本就是一体啊?待得雅雅落地之后被抱到景泰帝面前,睁开眼睛与景泰帝四目相对,景泰帝便死活认定了这孩子就是她外祖、也就是他宝贝儿托生的——纵然周玄苏凤竹左看右看,并看不出来很像——之后便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ep;&ep;苏凤竹面对景泰帝如此言辞只置之一哂。“好了雅雅。快从阿爷身上下来,阿爷腰不好,别累着阿爷。”她伸手欲接过女儿。
&ep;&ep;“阿奶都要阿爷抱的,阿奶有雅雅几个大。”雅雅紧搂住景泰帝脖子不松手。
&ep;&ep;她说的阿奶,便是刘桂兰了。刘桂兰自三年前给虞帝摔了一下,摔伤了头,过后便变的宛如三岁幼童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且谁人都不认,只认景泰帝,一时不见了景泰帝就要吵闹哭泣,日常衣食住行大小事儿也只要景泰帝照料。太医和民间名医一波波看过,道是她原就不知吃了什么猛药,脑子受了损伤,那日那一摔,则是伤上加伤,让她彻底痴傻。
&ep;&ep;景泰帝听了感伤不已。虽是刘桂兰做了那么多错事,然最后还是帮了他一把,他还是愿意原谅她的。他把她移入钦安殿中,不分日夜,亲自照顾。照顾这样的病人的确劳心劳力,不知不觉中,景泰帝把以往拈花惹草、赌博饮酒的恶习都戒了。愈发像个体面的君主、慈祥的长辈了。
&ep;&ep;“阿奶身子不好,需要阿爷抱。我们雅雅不是跑的最快么?”苏凤竹指了景泰帝身后整整齐齐排成一溜跟来的三只猫儿道:“你看,猫猫们也不要阿爷抱的,雅雅和猫猫们比谁跑的快好不好?”
&ep;&ep;“好!”雅雅一听,出溜从景泰帝身上滑下,扑过去和猫滚成了一团。
&ep;&ep;“你就是俄滴宝贝儿啊。”景泰帝看着擦了擦眼角。
&ep;&ep;“陛下如何过来了?有甚事召儿媳去钦安殿吩咐便是了。”苏凤竹请景泰帝入座。
&ep;&ep;“你这又有身子了,且别累着。”景泰帝笑呵呵招呼她坐。
&ep;&ep;苏凤竹微笑看看自己的小腹:才刚刚显怀,倒是比怀着雅雅时候累许多。
&ep;&ep;“朕来是想跟你说,前些时日和你说的那些家的姑娘们,都见过了吧?觉着哪个合适?”景泰帝道:“这次青儿回来,务必要给他定下一个,把他拴住!看这两年把他野的,眼里哪里还有朕这个父亲,哪里还有咱们这个家!”
&ep;&ep;“儿媳是看着好几家的姑娘都合适,可不知道对不对青儿的心思。”苏凤竹笑道:“陛下不必太过挂心,青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时候到了机缘到了,他自然会把媳妇给您娶回家的。”
&ep;&ep;“懂事,他懂个屁事。”景泰帝撇嘴:“你还不知道吧,先前打蛮人时候,他就敢不遵傅见省的帅令,自己领着一队人马跑到大漠里头蛮人窝里去,差点没丢了小命!”
&ep;&ep;“竟有这样的事?”苏凤竹的确是不知道,大吃一惊。
&ep;&ep;“朕还能诓你怎地,还有你那小兄弟,也帮着他乱来。”景泰帝道:“唔,即说起你那小兄弟,比青儿还大一岁哈,等回来也一块儿给他定个亲。你那大兄弟娃子都快有了,别叫你小兄弟说咱们偏心。”
&ep;&ep;苏勉去岁已娶了亲。乃是当世名士之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与苏勉夫唱妇随,很是相得。
&ep;&ep;“哟,爹啊,你这操心不老少啊!”景泰帝话音刚落,周紫从旁边侧殿过来了:“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照顾你桂兰儿去吧,要不多跟阿奶跟前尽尽孝,别净到处瞎搅合。”
&ep;&ep;“怎说话这般冲?爹又哪儿得罪你了?”景泰帝莫名其妙。
&ep;&ep;苏凤竹看了周紫抿嘴笑。三年时间,周紫已经长成一个亭亭少女。虽说眉眼稍嫌平淡,少了几分寻常女儿家的妩媚俊俏,然却有一份少见的雍容大气与沉稳。令人见之生敬。这样的容色并不很适合鲜嫩娇俏的衣裳,她素日也多衣着素雅。然这几日她刚做了一堆新衣,如今身上穿了一身的粉粉嫩嫩。便连脸上的胭脂,颜色都重了几分。
&ep;&ep;便连景泰帝这粗心大眼的人都察觉到了女儿的改变。“今儿穿的倒不似以往老气,像个姑娘样儿。”他打量着周紫道:“再把那整日满京城里跑、结交各色狐朋狗友的做派也改了,就更好了。姑娘家么,就该安分守己,没事儿描眉画木绣绣嫁妆......”
&ep;&ep;“安分守己?若是咱们家这血性里有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儿,怕是这回子你还在村里种地呢。”周紫拉着脸道:“我既是你和刘桂兰生的,便别指望我能安分守己。”
&ep;&ep;“哟呵,哟呵,瞧瞧这小嘴叭叭的。”景泰帝与苏凤竹笑道。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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